岂是你叫得的,要叫小郎君,阿爹这不是哭,是高兴的,是高兴的。”
“那高兴为啥哭呀?阿爹你骗人。”小丫头却是不依不饶,嘴巴一咧,鼻子一抽,肩膀就开始耸动了起来。
“喏,小囡囡,给你饴糖吃,可甜嘞,俺都舍不得吃的。”憨货这一见,紧张得赶紧蹲下身,从怀里摸出个纸包来,解开了,里面是十来块褐色的,裹着一层白色粉末的东西,这便是饴糖了,白色的粉末是炒熟了的米粉,不裹一层,用不多久,饴糖就会全融到一起成为一坨。
“有饴糖吃?”大郎一听,赶紧的冲过来抓起两块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埋怨二妹,“啥时候买的饴糖,怎么都不拿出来。”在火原村常吃那是相对于其他孩子和廿八而言,但真正论吃到的次数,一年也就那么几回,大郎怎能不馋?
“阿爹,他抢囡囡的饴糖。”小丫头本来是抽抽答答的,见到饴糖眼睛就亮了,才要伸出手去,却被大郎抢了个先,见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一小包的饴糖片刻就去了一小半,这下委屈得受不了啦,直扯着自家阿爹的衣襟。
对于小丫头没得到她阿爹的同意就理所当然的认为那饴糖就全是自己的了这事,在场的人没一个觉得不妥当,只觉得这天底下的好东西,都该给这小丫头了才是,如此的玉人儿,任谁见了,都恨不能捧在手心里小心的呵护着,惟恐被碰伤了,碰疼了。
小丫头有些任性,却也不会无理取闹,只不依了一会,在店家几句温言下,就高高兴兴的取了饴糖,又蹦蹦跳跳的往后堂去了,全然忘了她刚是要给她阿爹表演戏法来着。
夜宵并不大丰盛,但胜在量多,不外是一些粗食,一锅肉汤,再加上一大碟不知道什么烹得的黄黄的东西,说它是菜吧,却又不似大家平日里吃的含汤带水的,而且那黄也不是本来绿色的菜被煮了后变得的黄,似乎本来就是如此的颜色。
“吃!”大郎吃过了饴糖,心满意足的率先坐了下来,抓起筷子,直接就在那黄黄的菜肴上夹了一大筷,塞到嘴里,“嗯,应该就是这味道,我都忘了多久没吃过了。嗯,要是有鸡油淋上一点,味道更鲜。”
“都是小郎君的法子,某按小郎君说的,先用滚水烫过捞起,再直接锅烧红了后,上油热过,再将秋芽倒进去,快速翻动,又淋了酒,记着小郎君的交代,这秋芽一软,即便起锅了,自个在后头也先尝过的,味道确实是好,但就担心不是小郎君说的味,现下既然小郎君喜欢,某这也就安心了。”店家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经历过了过山车一般的大起大落,店家对大郎就更是小心奉承,灭口一事是自己的误会,那自然不提,但光凭这一道爆什么来着,哦,是爆炒秋芽,这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会越来越红火。
秋芽,遍地都是,就是这云梦泽中,长满了的芦苇的嫩芽,芦芽一年四季都有,春芽因着孕育了一冬,故而是最嫩的最多汁的,再次就是秋芽,因着天气逐渐转凉,芦芽发得也就慢,同样的也是多汁,只不过没有春芽那般的嫩罢了。
最一般的就是那春后及夏天里的芽了,长得快,嫩是嫩了,汁也是多了,却是淡而无味。
白水镇也不知道从哪代开始,几乎就是家家户户都以采芽为生,自己也吃,但也都不过是晒干了后放进肉锅里一起煮,晒干后的芽和肉煮有点嚼劲,但却没了鲜味,不似今天这新的烹法一般,吃到嘴里,嘎滋嘎滋的。
所谓滋味滋味,便是牙齿的感觉和舌头感觉的总称,滋是口感,味是味道,作为客栈主人,店家自小就和这些吃的打交道,深得个中三味,也算是这一带有名的了,自然知道,这一道菜出来,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嗯,嗯。”大郎头也不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