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不可测的是人心, 最难琢磨的是人情,最难得的是人性。随着走访的深入,饶是顶头阳光普照, 也抑制不住遍体生寒。
叶久泽三人从大阪辗转神奈川,由宇都宫至福岛, 跨宫城往岩手, 几乎纵横了半壁日本的国土, 探察了十一位“受益人”, 足足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彼时已是清早五点左右, 叶久泽三人满脸疲惫地坐在拉面馆内,想起这一日收集的情报,心情沉重非常。
三碗热气腾腾的拉面被端了上来, 看着劲道的面条和丰富的配料,他们稍稍打起了精神, 埋头苦吃。
一时间, 空间内只剩下吸溜面条的声音。
“我说……”服部平次喝了一口浓汤, 吐出一股浊气,“新收集的疑点和信息, 该向警署内部公布吗?”
工藤摇了摇头:“他们能瞒住这些事情十年, 一旦发现你在着手调查背后的真相,即使你的生父是大阪警署部长,也有可能成为他们针对的目标。”
“可恶……”服部平次咬牙切齿, “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工藤淡淡地说道, “从我把这些资料整理到手开始, 我们大概已经成为他人的目标了。”
工藤伸出筷子夹起一片肉,有些出神地盯着肉片的纹理:“我本不该拖你们下水,可除了游离在警署势力外的你们,我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合作对象。”
“所以,我离开了家庭、女友、学校,来到了东京。”工藤缓缓说道,“越是接触亲密的人,我暴露得就越多,为了保障双方的安全,自然是远离为好。”
他的语气很平静,哪怕为这件案子牺牲甚大,也是一副无悔的神情。
“揪出背后的真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他将肉片送入嘴里,细嚼慢咽,品着个中滋味:“等到火候够了,才是真正收网的时候。”
火候、收网……
不知为何,服部平次总觉得工藤的说法在隐隐暗示什么。
莫非是指将证据集齐,才能把矛头指向真凶,干脆利落地将人拉下马?
嗯,似乎说得通……
叶久泽扫光了一整晚豚骨拉面,砸吧着嘴,说道:“被人盯上、跟踪、暗杀之类的伎俩,我不憷。就算他们深更半夜爬我窗,也会被我的狗撕成傻逼。”
“即使他们有热武器,我也有办法对付,但你们两个怎么办?”
叶久泽放下碗,蹙眉道:“你们在秀德,太远了我照应不了。而且各社团的全国大赛快开始了,每个学校都会忙个不停。”
“到时候,里外出入的人多了,你们的情况只会更危险。尤其是……学园祭的日子。”
服部平次点了点头:“我从小学剑道,有一定的射击基础,反侦察和反追踪技术也知道一些,我能自保。”
“我没问题。”工藤喝下最后一口汤,说道,“服部君会的东西我都涉猎过,谈不上专精,但能保命。”
“那行。”叶久泽搁下了筷子,“既然都有能力自保,就别考虑多余的事情了。接下来的时间继续收集证据和信息,如果可以的话……”
“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与赤司合作。”
叶久泽小声道:“我说的不是赤司财阀,而是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服部平次眼眸微闪,“他母亲意外去世,他当时才几岁,五岁、六岁?你确定他对自己的生母有印象,有执念,有记忆?”
“我确定。”叶久泽点了点头,“因为我看到了……”
“他的身边,有他母亲的执念。”
十年的时间,若是地缚灵,早被消磨成了恶鬼。但当初在赤司宅的匆匆一面,叶久泽从“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