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时,马文才根本就没想过帮梁山伯,自然也就不会想到自家的猎犬能够帮忙抓凶手,更何况用狗抓人只是个设想,也是做不得呈堂证供的,毕竟律法里没写过被狗抓住的人就算是嫌犯。
如果那人矢口否认,也抓不住把柄,马文才不干没有把握自找没趣的事。
用狗找犯人的灵感,来自于这只猎犬被训练的过程。
猎犬在打猎过程中最大的作用不是驱赶猎物或者发现活物,而是在猎物被主人的弓矢所伤逃跑时找到带着箭矢逃跑的猎物。
有些大雁或野猪之流,即便中了箭也能跑的很远,一不留神就带伤跑掉了,这时候,就需要猎犬根据箭矢上主人的气味和动物的气味来分辨逃跑的猎物在哪里,将重伤的飞禽或走兽找到,完成最后一击。
一个大户人家养的猎犬往往有很多只,有的负责驱赶,有的负责协助捕猎,有的负责最后一击,而最机警的那只,往往是去寻找受伤猎物的。
这样的狗,要靠一直吃肉来维持它的野性和精力。
他这只猎犬从生下来开始就训练找东西,是专门用来寻找猎物的那一种,,,马文才他带它来,本也有着其他的打算,但这样的狗再训练起来并不麻烦,只不过花费点时间,后来傅歧要它,他又知道祝英台碰不得狗,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狗能抓到人,但最终确定有罪却要靠证据,所以狗能做的只是顺藤摸瓜找到和蛇有关的人,该怎么找到证据,如何让他认罪,才是关键。”
马文才将风雨雷电要来的半截死蛇放在猎犬鼻下,捏了捏它的左耳。
“记住它的味道。”
赤链蛇属于味道极重的蛇,原本是不适合隐匿住身形的,但课室里生徒多又嘈杂,这点气味反倒算不上什么了,更何况这种无毒蛇长得比有毒蛇还恐怖,既然是吓人的,越像毒蛇越好。
一股腥臭味加上死蛇特有的气味从那半截蛇身上传来,熏的靠得近的傅歧和梁山伯都有些作呕,更别说那只狗了,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几乎是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摇了摇尾巴。
“我记住了比祝英台来的早的那六人,但我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目标,所以只要盯着其中一人就行了。”
马文才看着梁山伯,随手将死蛇丢给追电。
“你熟悉丙馆,可能找到人问明,伏安现下在丙舍的哪里?”
***
丙舍。
“伏安,你们早上怎么没上课呢?”
刘有助趴在睡榻上,有些担心的看着伏安在他的屋子里来来去去。
“之前我也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他受了十杖,虽说是学杖,但学里的杖子和官府的杖子形制是一样的,他做的事情得到这个结果已经是法外施恩,再减轻刑罚怕会引起马文才不满,所以这十杖,是结结实实受全的。
他受的是脊杖,没穿衣衫受的刑,没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榻。
馆主怕他受了杖不能下榻会干扰到其他学生,又怕他养不好伤落了病根,就把他移来了丙舍这间放杂物的杂间,给他整理出了一个地方专门养伤。
虽然比不上原本住的地方通畅明亮,但好在只有他一个人,不必和七八个人一起挤,晚上睡觉别人翻身,也不用担心会突然压到他身上。
不过正因为他下地麻烦,平日里洗漱或一些重活都是其他和他关系好的学生如张大眼之流帮着干,伏安和他是老相识,平时虽然经常“欺负”他,但他出了事,也是常常来看望他,最近几天晚上更是每天在杂物间里打地铺,就怕他起夜困难。
今日本该是上课的时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