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困难。”
马文才的嘴翕动了下,原本想要劝他的话也咽了下去,马家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但先生的意思明显是想找到长期资助五馆的办法。
他不是家主,即使再慷慨,无法代替父亲和家族给馆中一个承诺,所以只能欲言又止。
在这一刻,他又感受到一种力量弱小的无力。如果他富甲一方,又或者权倾朝野,此时先生需要的帮助,也许只是他嘴巴碰一下就能解决的事情。
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每一文钱都要为将来的蜕变作积蓄,能动用的力量,也许还不如馆中随便一个挥霍无度的士生。
贺革是个豁达的人,自然不会因为马文才突然的沉默而不悦,他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你也不必太担心,我昔日的门生在会稽太守府内任职,说是太守府来了位贵人,这时去即便不能见到太守,若能见到那位贵人也是好的。只要有一点机会,总要去试试。”
贵人?
马文才一怔。
会稽太守是衡阳郡王萧元简,与现在的陛下是堂亲关系,梁国宗室子弟。
天子重用宗室,会稽郡向来是三吴之地重要的发展地区,自宋时起人口便不停增多,至今时已经多达五十多万,这还不包括郡中的荫户和隐户,县中更是宗室达官高门无数,历来受皇帝重视。
所以太守一职,也是大多是由宗室担任。
会稽太守萧元简虽是太守,但身上还有各种官职,例如给事黄门侍郎、都督广、交、越三州诸军事、平越中郎将等等,而且一年之中大半是在京中。
各种虚职实职都属于对宗室的优待,大部分宗室即便身上领着无数官职,享受无数官职带来的多份俸禄,可还是在建康呆着,一年也回不去一次做他该做的事情。
会稽郡没有因此而乱成一团,纯粹是因为会稽太守生了个好儿子,衡阳郡王世子萧俊一直在其父留在京中时替父亲代为处理会稽郡的事务,虽然他也不怎么勤快,但他底下的寒门和士族却都颇有才干,他又是正儿八经的宗室,没人敢因为他的“代理”多说什么,这会稽郡的太守府居然也就这么运转下来了。
自从萧元简的儿子可以代理事务之后,这位衡阳郡王更是不愿回郡中,连带着郡中真有急事想要见他一面,都得去京中汇报。
马文才的父亲就是吴兴郡的太守,吴兴郡也是大郡,周边诸郡太守的生平和人际网也属于马文才从小要学的知识,甚至他还见过这位衡阳郡王萧俊一面,只不过两人地位悬殊太大,马文才也只远远看过而已,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但有一点马文才是肯定的,那就是能被太守府认作“贵人”的人,必定是大有来头的,毕竟能让宗室奉为上宾的人,这世上也没有几个。
若是平时,听到这样的消息,马文才便是费尽心思也要跟着先生去看看,为自己多增添条人脉,可他心中如今有着一件更大的图谋,并不能离开会稽学馆。
但实在是心痒难耐,只能掩饰住自己对人脉扩展的**,只是故作好奇地询问:“贵人?”
一旁贺革的几位门生其实都很好奇,褚向性子腼腆不敢问,梁山伯地位低微,即便知道贵人是谁对他也等于是没什么用的消息,可心中也好奇,马文才问了出来,几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向贺革。
“呵呵,我只知道是京中来的贵人,再具体的也不好细说。不过这贵人并不是高门权贵,也是寒门出身,否则我也不会想去碰碰运气。”
贺革当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如果是对你们有帮助的人,或者是能让你们轻易见到的人,我一定会带你们去的。你们是我的入室弟子,但凡能提高你们阅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