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
用短刃逼人的人反倒态度很是谦逊, 并没有因为控制了人质就狂言诳语。
“实在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还没告诉我, 你是何人。”
祝英楼仔细看着袋子里脱困而出的人, 对方穿着英台的衣衫,脸上也不知用什么办法, 竟描画的有七分像是英台。
如今将头发披散下来,不仔细看, 还以为就是英台, 连他都着了道。
那人伸手在脸上搓弄了几下, 抹去脸上的痕迹,露出一张清秀平淡的脸来, 祝英楼觉得看起来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祝家门人不敢擅动,如今是夜里, 他们也看不出此人是谁。
旁人都道祝家庄有两个出息的嫡子, 只有他们知道庄主只有一个嫡子, 若是祝英楼出了什么事, 他们一家老小的命都没了。
“我是何人, 阁下一会儿便便知。”
他一边说, 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
“只要你给我替主人传话的机会。”
“主人?”
祝英楼心头一颤, 面上却神色淡淡, 奇怪道:“你既然用请,哪有用刀子请的道理?”
“我家主人说了,阁下是个杀伐决断之人, 如果见到袋子里的人不对,我必定要吃不少苦头,只能出此下策。”
他见祝英楼终于有些动容,手中的短刃渐渐移开了他的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阁下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少主!”
祝阿大见那人移开了刀子,立刻闪身护在祝英楼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护到后面。
两人交错间,祝阿大“咦”了一声。
“是你?”
“怎么,你认得?”
祝英楼对弄错妹妹的祝阿大很不满意,见他满脸惊诧,不禁问道。
“启禀少主,此人是九娘子同窗马文才的贴身侍卫。”祝阿大低声回话:“他是马文才的心腹,几乎日夜寸步不离。”
“好一个马文才。”
祝英楼听说这持刃之人是马文才的手下,反倒松了口气,伸出手掌对后面一挥。
“你们都把武器放下,我听听他要说什么。”
手持短刃的,便是经常为马文才“涂脂抹粉”的细雨。
他见祝家诸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将武器收回身旁,却丝毫不敢大意,只恭敬地说道:
“我家主人说,祝家庄走的路很危险,让‘祝小郎’消失并不是最好的法子。聪明人永远不会将赌注都下在一边。”
“你在说什么!”
祝英楼悚然地喝道:“什么路很危险!”
“少主何必故作不知呢。”细雨叹气,“我家主人也不是为了威胁少主什么,只是为了祝小郎,想要和祝家庄好好沟通罢了。”
祝英楼又惊又疑。
“你们究竟将英台弄去了哪里?”
他开始怀疑马文才和祝家庄一样,身份并不单纯。
“祝小郎很安全。”
细雨担心刺激到祝英楼,声音温和。
“待我平安回去,三日后,会稽山下别院,少主自会见到想见的人。”
***
一把火,将会稽郡最赫赫有名的酒楼烧的七零八落,也烧掉了不少人的希望。
对外,会稽学馆报了易先生被困火中,烧成了一具焦炭;祝英台吸了太多烟气,如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