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这里出去,要回到王府,要让害了畏娘的人偿命。
若不是他被陷害抓入宫中,畏娘哪里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王爷快人快语。”
马文才知道自己这时候要再故作好心对方反倒不信了,于是随口丢出一个条件,“王爷家财万贯,随便从手里漏一点给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听到马文才的话,萧宏高兴地笑了。
“原来是为了财啊,这个好说,不必等我回府,我在京中就有七八家铺子,我等下给你写几个字,你去提钱,铺子也给你了!”
萧宏见他是为了钱的,竟然喜笑颜开:“我现在就给你写啊,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有时天真烂漫,只要有可以依靠之人,立刻就又有了希望。
马文才一生之中也没有见过这么好对付的“对手”,带着几分狐疑,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依在下之见,这罪是脱不得了,也没办法脱。兵甲和刺客都是真的,又怎么能把它们变不见?想要活命,就只能认罪。”
他说。
萧宏不干了,失望地嚷起来:
“你说的都是废话! 我认罪就是死啊!”
“认罪也有技巧,便拿您私藏兵甲来说……”
“那是栽赃!”
萧宏气道。
“是,是栽赃,但您没有证据。所以,在下建议您干脆也把这兵甲的事认了下来,但不要说是您做的。”
马文才徐徐道来。
“世人皆知,西丰侯萧正德有不臣之心,昔日曾夜袭台城,还做下背德之事,如果这些兵甲不是王爷囤积的,而是西丰侯所为呢?”
萧宏一点就通,惊疑不定道:“你让我把这事推到我儿子身上?”
马文才点了点头。
“西丰侯不忠不孝,一直都在连累王爷,如今能为王爷分忧,倒算是全了孝道。您大可把这件事认下,就说这些东西乃是西丰侯昔日所藏,他死后被您发现,却不知如何处理,又惊又惧之下只好藏在暗处,不敢让人知晓……”
他顿了顿,又说。
“便是刺杀陛下之事,您也可这样推了,便说那些人是西丰侯的心腹,是为主报仇的,您并不知晓,或许能让陛下动了恻隐之心。”
“妙啊!”
萧宏这下彻底放心。
“马侍郎你真是厉害!等我脱了困,一定要好好酬谢与你!不不不,我现在就要酬谢你!”
“只是王爷认了这些罪,不见得就能保住性命。”
马文才没有露出喜色,反倒一句话打破了萧宏的笑颜。
萧宏僵住,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也许有心放过王爷,但满朝文武和御史台却不见得会放过。铁证如山,即便王爷能说动陛下,却说不动这些铁石心肠之人。”
马文才又解释:
“如今国库空虚,眼看着北方动荡很可能再起战事,今年收成又不是很好,无论是军备还是粮饷都不足,不少人就打着王爷府中那些个库房的主意,一旦王爷获罪身死,那些东西就会收归国库……”
“陛下未必有杀意,但经不起朝臣的‘劝谏’,毕竟陛下也缺钱,而王爷这次是真的错了。”
他淡淡笑着,似是已经看到了萧宏凄惨的下场。
“王爷这么多年来立了不少仇家,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世上少不了落井下石之辈……”
“那我该如何是好?”
萧宏一想到自己的那些宝贝和财帛就要变成别人的,连自己的命也要没了,顿时心如刀绞,又对那些“迫害”自己就为了谋财的人怒火中烧。
“既然为难王爷的是为了谋财,若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