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齐静几乎是带着笑音反问出这句话的, 因为这件事在她看来,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他怎么敢、怎么有脸又如何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童和平心虚地别开眼:“阿静, 你冷静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了。”
“你觉得这是谁的错?”
“……”
“是你, 童和平, 是你先做了那种恶心事。”
“……”
“也是你跪在地上求我别把这件事闹大的。”
“……”
“现在, 你不怕了?”
“阿静,你别这样。”童和平深吸了口气,直视着齐静, “我也是没办法。”
齐静发自内心地冷笑了声:“我逼着你做那种事了?”
“……是, 没抵抗住诱惑是我不对, 我原本也没想过离婚。可是,”童和平叹了口气,“她怀孕了。我得对她负责。”
准确来说, 是和他勾搭了一两年的情人扬言说, 他若是不离婚与她结婚,她就要去他的单位大闹, 将他们的丑事昭告于天下。眼下他正在最关键的时刻, 哪能容得下这种事。好说歹说,对方终于同意暂时不闹腾,但也提出了条件——他必须离婚, 然后在一年内娶她。
两害相权取其轻。
相较于闹死闹活非要得到一个婚姻的情人, 他选择放弃早已对他心灰意冷的齐静。
齐静脸上的嘲讽之色越发多了:“我也曾为你怀过孕。文文也是你的儿子。你就算不想为我负责, 也得为他负责。”
“阿静, 咱们能别这样说话吗?”被戳到了痛处的童和平涨红了脸,分辨道,“这事我的确对不住你,但是,离婚对你也是件好事啊,反正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你之所以愿意嫁给我,完全是因为听你爸妈的话。”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那个姓顾的朋友,都发自内心地瞧不上我。”
“……”
“我都知道。”童和平说着说着,这些年内心中积攒的怒火与嫉妒,不觉间渲泄而出,“你心里其实一直还喜欢着别人,压根没想过好好做我的妻子,没想过好好和我过日子。”他越是说,越是觉得自己没错,觉得有错在先的人是齐静,因为——
“正是因为你的这种态度,你的冷漠,你的不关心,我才会被媛媛吸引。她和你不一样,她是真心爱我的,她填补了我内心深处最缺失的东西。而那,是你从不曾给我甚至吝于给我的!”
齐静的怒火燃到极处,整个人反而一点点地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切的错都在我?”
“难道不是吗?”说着说着不仅找回了自信的童和平直视着齐静,“你敢发誓你心里没别人吗?你以为只有我背叛?我告诉你,先背叛的人其实是你!如果说我是肉体出轨,那你就是精神出轨,比我更严重更罪恶!”
齐静注视着童和平,就像注视着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她早就知道他的品行不算太好但至少顾家,而眼下,她发现自己太天真了。这个男人,骨子里分明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且没有半点担当。连这种时候,他都恨不得把一切罪过推到她身上,好站在道德制高点,告诉所有人“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其实才是被逼无奈、最无辜的那个”。
从选择结婚以来,她向来都觉得“自己选的路,哪怕跪着也要走完”,可现在,她不想跪着了。
“童和平,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我去你的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