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沙湾,怒雷一声接一声在漆黑的云幕中轰响。
韩重山立在一处阴影中,眼睛在四周巡视,手放在雨衣内的腰间。
其他三人则正动作利落的用树枝杂草遮掩着载他们在暴雨夜跨海返回港岛的柴油艇。
“山哥,藏好了!”
三个人走过来,之前在坪洲审讯冷仔时,负责在山下放风,叫做桂修文的男人开口说了一句。
韩重山眼睛望向远方在黑夜里层层叠叠如低矮山峦一般的船屋寮村:“今晚问不出东西,谭先生那里无法交代,走吧,去抓人。”
四个人沿着阴影,借着暴雨雷声和海边的涛声,快步朝着寮村靠近。
沙湾的船屋寮村都是没钱在港岛安身的渔民们,在海边搭建出来的简易房屋,聚少成多,从几间寮屋慢慢扩展到现在大小,寮村半在岸边半在海中,像今晚这种暴风雨天气,整个寮村的破烂房屋都在不住随风抖动,偶尔更会有一些木板,马口铁之类的房屋零件被风雨刮落,发出叮当之类的响声,随后也会响起几声人的怒骂和惊呼。
韩重山他们在动手抓冷仔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冷仔的底细,只不过是没想到冷仔这么硬骨头,硬是一句话都没有吐出来,而谭经纬又交代韩重山他们,务必今晚撬出一些消息,被迫无奈,韩重山才来这里绑冷仔的家人,希望冷仔能开口。
四个人动作小心的走进寮村内,村内的道路宽窄不一,宽时能容两人并行,窄处一个人侧身走还有些挤,而且走在街道上,雨水几户已经没膝盖,每一次抬腿迈步都要放轻力道,免得带起太多雨水,声音太大,加之之前来这里探路的桂修文要在黑夜仔细辨认,所以四个人走的很缓慢。
桂修文走在最前,韩重山走在最后,四个人相距三步的距离,从寮村外一点点进入到寮村中。
“山哥,那小子家里老娘老婆孩子加在一起六个人,咱们就四个人,到时候抓几个?”
走在韩重山前面的手下,回头对韩重山问了一句。
韩重山瞪眼低声:“见机行事,闭嘴!”
手下不以为意的笑笑:“山哥,放心,都是些渔民,不用说暴风雨天气听不见,就算他们听见,又能怎么样?”
“小心些没差错!”
韩重山看向走在最前面的桂修文:“问问修文,还需要多久?”
还没等两个手下互相传话,传到桂修文的耳朵里,桂修文就已经扭回头,指了指前面一栋寮屋,示意找到了。
所有人都看向韩重山,韩重山慢慢朝前靠了几步,打量了一下寮屋格局。
旁边桂修文脸色可能是被雨水冲刷过,青白一片,此时对韩重山低声介绍:“两个隔间,外间是待客烧饭的杂物间,里面搭了几间上下床住人。”
韩重山收回目光,看向三人:“修文先过去听听动静,这么大雨,可能有人不会睡,没动静之后再去把门撬开,尽量动作轻些,不要让其他人察觉,进去之后抓两个小孩子,打昏绑走,其余的人,不论大小,捂嘴割断脖子,免流后患。”
三人点头,桂修文朝着寮屋小心靠近,靠在寮屋外听了一阵,这才撩起雨衣,从雨衣下抽出一把刺刀,从门缝探进去拨里面的门栓!看到桂修文已经准备开门,两个同伴也都拔出军刺靠在桂修文身后,只等门被撬开就第一时间进去。
在桂修文撩起雨衣的瞬间,刚好一道闪电凌空闪过,把寮村照的亮如白昼,韩重山看到桂修文腰间的腰带上,除了枪身烤蓝色在闪电的照射下微微泛光,还有一个孩童佩戴的银质长命锁也在闪电照射下亮了起来!不过瞬间,雨衣就被桂修文放下,闪电也一闪而逝,可是韩重山却心中一动,桂修文一双儿女,女儿的脖子上戴着个长命锁!哪怕在吊颈岭缺衣少食,桂修文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