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出去了,在给莎莉洗澡之后。
当然,这是个好事,否则放至第二天汉尼拔真的没猫养了。
只是他走的匆忙,他接了个电话便换了身衣服出门,连湿漉漉的猫都没擦,将莎莉塞进毛茸茸的毯子里,开了烘干机,试图让它自我烘干。
湿透的小猫顿时瘦了一大圈,那双猫眼睛大的像两颗蓝色的宝石,它的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在水里沉沉浮浮的不安感还未从莎莉心里褪去。
不听话的莎莉嗓子已经叫的沙哑,汉尼拔的手背上被莎莉挠出三道爪痕。
但当汉尼拔要走时,莎莉可怜巴巴的张嘴叼住汉尼拔的小尾指。
至少擦干毛再走。
小猫身上轻微颤抖着,叫声也变得细小短促,喵喵的声音柔软的像块牛奶味的棉花糖。
“喵呜……”
小猫看起来虽可怜,可叼住汉尼拔尾指的小嘴力气可不小。
“我需要找回食欲,莎莉,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汉尼拔脱下外套放至毯子一边,“害怕了就躲进去。”
潜台词,这件衣服随便你怎么糟蹋。
汉尼拔终究还是出门了。
汉尼拔从不匆忙,因为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像连擦猫都来不及就出门的例子这是头一回。
或许汉尼拔遇到了什么难题,但这些都和莎莉无关
一只猫无需思虑人类的烦恼和困扰,莎莉现在只需要思考如何将自己的猫毛烘干,一直湿淋淋的莎莉会感冒。
汉尼拔将莎莉最初带回家时,曾带莎莉去看过一次宠物医生,但之后便一次也不曾去过了。
汉尼拔是个医生,在成为心理医生之前,汉尼拔是在手术台上切割人体的外科医生。
当然,他若是想学习动物医学,也并不困难。
汉尼拔博学多闻,他能从街头文化谈到但丁诗歌,从佛罗伦萨的人文艺术谈到暴力美学。
他十分清楚将一只湿淋淋的小猫独自留在家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但他依旧离开了。
汉尼拔确实遇到了时间紧迫的事情,但却并不是难题,甚至过程中也无需花费多少精力,只需要两斤水泥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汉尼拔下手十分精准。
不仅仅是刚刚打电话威胁汉尼拔的有点小聪明的野兔。
在各个方面。
每年的疫苗都是汉尼拔亲手下针,莎莉的大病小病也是汉尼拔的责任。
没错,一个铲屎官掌握这种技能真的棒棒的。
但是对莎莉来说,简直是噩梦。
汉尼拔下针的手法并不温柔,至少吓的莎莉从来不敢生病,生病了也努力隐藏争取瞒天过海不让铲屎的发现。
小猫湿漉漉的毛很快濡湿了毯子,莎莉拱出厚厚的毯子,猫耳朵蹭了蹭地面,将因汉尼拔的动作而折过来的小耳朵给折回去。
莎莉好冷……
小猫蓝蓝的猫眼下意识看向门口。
铲屎的你去干嘛了。
莎莉不想打针。
莎莉舔了舔毛,可汉尼拔的公寓并不温暖,烘干机的功率不高,没有人为的帮助,莎莉短时间内无法烘干它的毛。
莎莉会生病的。
生病了很痛苦。
“喵……”
小猫缩回毯子里,棕色的厚毛毯只浅浅鼓出一小块,它躲在毯子里,细致的梳理自己的毛,舔干净猫毛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