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鸟盘旋在教堂顶端, 一日之晨, 神父照例换上了神父袍,率领着教堂的孩子们前往主殿祷告, 然而打开门,孩子们吓得尖叫出声,神父也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
教堂中央, 一具无头尸体被被摆放在刑架上,不知名的鸟儿停在架子上啃食着尸体的肉, 猩红的血管裹挟着粘稠的血块, 被鸟喙啄的像破烂的网, 挂在架子上。
这已经是佛罗伦萨这一个月里,出现的第二具无头尸体了。
而佛罗伦萨最冷的时间也堪堪来临, 隔日就下了大雪,连绵不绝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气象台的主持人说这场雪过后佛罗伦萨会迎来明媚的春天。
但在春天来临之前, 桥下的流浪汉早已冻死在角落。
无处觅食的鸟啃食着冰冷的腐肉。
而卡波尼邸宅却一片温暖安详, 除了调查前任馆长被杀案的总督察帕齐在早上拜访了汉尼拔。
他询问了汉尼拔居住在卡波尼邸宅是否发觉哪里不妥的细节,或者他对前任馆长的了解。
“我在巴黎听闻过前任馆长的事迹,但也仅限于了解他喜爱但丁诗集的程度。”
“卡波尼的就任很顺利, 索里亚图教授也向我表达了他的友好。”
帕齐:“听闻随同你一起上任的还有贵夫人?我能见见她吗?”
汉尼拔:“当然可以, 莎莉是个好客的乖孩子。”
然而被汉尼拔引去见莎莉的帕齐, 却没见到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娇俏的小夫人, 新上任的卡波尼馆长有个十几岁的小夫人, 已经在韦基奥宫传的沸沸扬扬。
“菲尔教授听说了最近几起无头案吗?”
帕齐的话里带着试探。
汉尼拔并没什么反应,他的目光从莎莉常待的那个空荡荡的沙发上移开,他向帕齐解释了莎莉也许在卧室睡觉,然后才回答帕齐的问题。
“听闻几句,但我最近在筹备报告,对于一些时事不太了解。”
接下来不论帕齐怎么试探,汉尼拔总是一副学者的不问俗事的态度,温和却带着这类上等人特有的高傲。
很讨人厌。
但帕齐知道他在伪装。
或许汉尼拔忘记了,时间太久远,但那件事在帕齐脑海里清晰到当时对方细微的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菲尔教授知道一些小道消息,麻烦联系我,总部对于前任馆长被杀案,以及索里亚图教授失踪的案件备受关注。”
他紧紧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站在卡波尼那巨大的盆栽旁,灰格子毛呢西服,看起来平易近人,那双眼睛回应帕齐的视线,诡谲莫测。
汉尼拔扯了扯唇角,似乎想笑,“我会的,帕齐先生。”
“罗希,送客。”
罗希送帕齐离开,直至门口,帕齐的目光才从汉尼拔身上移到罗希身上,他下意识皱起了眉,他记得这个女仆他曾在科伦坡家见过,前些日子被辞退后了无音讯,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任何疑惑和汉尼拔沾上边,帕齐都想弄清楚。
罗希公式化微笑:“先生收留了我,给了我工作和体面,帕齐先生,所以我才会在这。”
帕齐没再询问什么,带着满腹疑问和复杂离开了卡波尼。
帕齐离开后,汉尼拔开始找他的猫。
一楼二楼,花园仓库,厨房地下室,都没有莎莉的身影。
汉尼拔沉思片刻,目光落在了那驻地的大花瓶上,铲屎的鬼使神差的晃了晃花瓶,小猫有时候很爱缩进狭窄的空间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