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到身后的手,其实握了拳。
赵寒烟本是想暗示赵祯可以赶紧走了,以免停留太久给她增加暴露身份的风险,却忘了白玉堂重义气,听到这番话后似有为自己抱不平的意思。
“我知道堂哥是为我好,我困窘的时候也多亏堂哥照料我,我一定会好好想想。”赵寒烟赶紧补充一句,就推赵祯快走。
白玉堂疑惑地目送二人,看他们兄妹在前快步走,他缓步跟在身后,自后就在厨房门口站停。等赵寒烟把人送走回来后,白玉堂才问赵寒烟是哪来的堂哥。
“挺远的亲戚,因为同宗,曾对我特别照料过。”赵寒烟糊弄回答道,又问白玉堂刚刚是怎么来的,“又翻墙了?”
“嗯,不过找你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脚步,可没有‘悄悄’。”白玉堂老实坦白道。
怪不得春来没拦住他,好在白玉堂听了她之前的建议,没有悄悄地走来,不然可真就危险了。
“早说过,谢我就用吃食来抵,以后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这个谢这个字。”
赵寒烟听到白玉堂的心声在感慨饿了,笑道:“好,这就给你做点新鲜的,不过未必保证符合你的口味。”
她把新和好的面放在水里揉,出来面筋后,赶紧把之前放在温水里发好的面团拿出来,揉在一起变成高筋面粉,继续在温水中发酵片刻。之后尽把面团肉得越发光洁,加了白白细盐之后,又揉了数遍。
白玉堂看她揉面时纤细的手腕来回不停转动,似乎很累,奇怪问赵寒烟为何要把绵软揉这么久,又确认问她累不累。
“看起来很简单,我也可以。”
“不必,这点体力我还有。”
面团确实揉起来有些吃力了,但她不能偷懒,这方面要增加练习。忆起当年自己研究法式面包的时候,手工揉几炉面包都可以,现在她不过是做最简单的法棍,这要是不行她以后怎配当厨子了。
赵寒烟揉到额头微微发汗,检查了面团的拉伸性后,按照重半斤,长七十六厘米,斜切五道裂口的官方最标准形状制作,当然因为没有尺和秤,赵寒烟凭手感来,但基本上差不离。等做完一个之后,赵寒烟才意识到这么做成的法棍太长,炉子放不下,转而赶紧重揉,都做成一尺长的小法棍,斜切三道裂口。
为了成色好看,在法棍表面刷了一层蛋液。进炉烘烤后,等面包的香味出来,就不时地开炉检查烘烤的火候,面团会开始渐渐蓬松变大,等表色成为沉稳的焦黄色,用细竹签扎透,然后拔出,竹签干净并没有粘生面,就说明彻底烤熟了。
法棍是材料最简单也吃起来最健康的面包,因制作过程中不需要油、糖等高能量的作料,只需要少许的盐,即可制成麦香味十足的面包,吃的时候完全不需要考虑发胖的问题,也非常耐储存。但凉掉的法棍,会随着储存的时间变得口感会越来越硬,但如果合适的方法用来搭配其他食物进行食用,却也一样美味。
法棍唯有刚刚出炉热乎乎的时候味道最好,外皮酥脆,内里松软。而整个法棍之中两头的部分是最为酥脆的地方,咬起来会有很脆的响声。
赵寒烟把刚烤好的法棍头切下,用粽叶包给白玉堂,让他尝尝味道如何。
白玉堂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长条状的‘烤馒头’,接过来咬一口,很脆,有淡淡的咸味,咀嚼带来的酥香不浓烈也不寡淡,就是最原汁原味的麦香,吃的时候沉浸在这种香味中,就像是置身在麦浪翻滚的麦田里,竟可莫名地心神愉悦,觉得心里的一切都开阔起来。
白玉堂觉得自己是真饿了,就这么简单地一块烤馒头竟然可以吃得这般开心,这般满足。要知道,他可是曾经对吃很有要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