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不分贵贱, 只要有人懂得欣赏就可。”赵寒烟道。
“可他并不懂欣赏,而且他是个罪人, 也不配欣赏你的点心。”白玉堂看了眼被糟蹋的点心,语调里带着一层薄怒,转即他对赵寒烟道,“罢了, 不究此事,你问的如何?”
“不是他。”赵寒烟道。
白玉堂惊讶挑眉,“这么肯定?”
“所以我这点心也算没有白被糟蹋。”赵寒烟对白玉堂解释道, “他连陶管家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提到他的儿子曲长乐,除了厌憎和不耐烦,亦没有其它。我问了他两个这方面的问题, 他竟不知我的用意,反而气恼,发了火,打发我走。他就是个位居高位又说一不二且目无下尘的大脾气官僚。而今则因蒙冤受屈, 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 完全不明白自己而今为何处在当下的情势之中。”
白玉堂动了动眼珠,更深一层地思量道:“会不会是他反其道而行之, 故意装傻充愣?”
赵寒烟:“若他故意装傻充愣, 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摆脱嫌疑,那我去的时候便是给他机会。以那个幕后者的智慧, 他更应该好好地装傻, 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他并没有。”
“原来你是思虑过了这些,才如此肯定。”白玉堂点了点头,佩服地赞同赵寒烟所言。现在他也觉得这位曲尚书的脾气秉性完全不符合那位幕后凶手的做法。
如果曲荣发真的是被冤枉,那么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是一个非常大的阴谋。而这位完美诬陷曲荣发是凶手的幕后真凶,的确更像是培养了张大姑娘、紫烟道长等厉害凶手的‘大人物’。
“目前案子里所有能和曲荣发对质的人都在恰巧的时间内身亡,除了曲长乐。张大姑娘在供出曲荣发之后,包大人随后游说成功了曲长乐,带他进宫请旨。只等圣上允准缉拿曲荣发,那张大姑娘势必就要和曲荣发对质。偏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张大姑娘被刚好毒死。仅仅只留下了证供指认曲荣发,而她的死,又很明显的和陶管家扯上了关系。那么该和曲荣发对质陶管家,随后也被毒死了。乍看起来,这二人的死像是曲荣发灭口所为。而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两人的死也直接堵住了曲荣发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最后剩下的人只有曲长乐,大家听的看的也只是曲长乐一人供述下所展现出来的证据。”
“但曲长乐所供述曲荣发结党营私,科举舞弊,确有其事,已有数名官员因此而受牵连。此事正由刑部的晏殊处置,刚得知消息已有三名官员招供承认与曲荣发勾结,参与了科举舞弊和祭祀营私。”
“世间如包大人这般的清官能有几名?许多官员身居高位久了,面对诱惑时,极少有秉承当初为官的初心,去真真正正做一名为国为民的清官。他们大多都做过一些阴私的营生。曲荣发该就是其中之一,她在为官上确实不够清正廉明,却不能就此认定紫烟观和张府的案子皆是受他幕后主使。”
赵寒烟说出自己的看法之后,随即再问白玉堂。
“如果你去诬陷一个人,会如何令这件事让大家看起来更真实?”
白玉堂非常认真地看着赵寒烟,点头示意她继续讲。
赵寒烟:“在一些真事之上,伪造假事,假的编得像真的一样,真的还是真的。真真假假混着来,便很容易让混淆,让人分辨不清。”
白玉堂赞同赵寒烟的说法,“那我们再和包大人商议?”
“我已经把我的想法告知了包大人,大人说得也很有道理道理,断案最终要讲的是证据,不是猜测。当下指证曲荣发的证据实在太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的这些推断最多不过是不经证实的猜测。”
“那我们便去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