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发凉。
薛嘉月忍不住的就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颤了一颤,但紧接着她就面上浮上了笑意,说道:“您就是周阿姑吧?周阿姑您好。我是这院子里新来的房客,今儿特地的来拜访拜访您。”
说着,就将手里拎着的两个纸包递了过去:“这是一包白糖糕和一包松仁粽子糖,是我和我兄长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她语气和态度都很诚恳,面上的笑容看起来也很真挚,就是想要努力的表现出自己的善意来。
周阿姑且不接她手里的东西,反而目光上下的打量她。待打量了一番之后,她就从门缝里伸了一只手出来。
薛嘉月注意到她伸出来的手白净柔嫩。简直不像是一个三十多岁妇人的手,说是十五六岁少女的手她也是信的。而且还得是那种出身大户人家的少女,从来没有做过粗活的,不然养不出这样细嫩的手来。
将两个纸包接了过去之后,周阿姑看了薛嘉月一眼,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语不发,啪的一下就关上了门。紧接着又是一声咔哒声,想必是栓门闩的声音。
薛嘉月看着眼前重又紧闭的门,楞了一会儿之后,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往东厢房走。
薛元敬还在屋子里面看书,薛嘉月简洁的对他说起了她打探回来的结果:“冯嫂子是个胆小的人,不大会说话,不过人应该很好,不难相处。至于那个周阿姑,”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她好像对人挺戒备的。而且她应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她的手看起来很白皙很柔嫩,应当没有做过什么粗活。”
但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在这里赁房子住......
她总觉得周阿姑身上有秘密,但她看不出来。
薛元敬就劝她:“你也不用去想太多。我们毕竟只是租赁在这里,关起门来还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若她们人好,平日可以多来往,若不好,那就少来往。”
薛嘉月觉得他这话说的很对,所以就点了点头,没有再去想周阿姑的古怪之处了。
平阳府里的学院考试从四月一日开始,每家书院的试题都是各自出,并没有相同之处。而且因为知道众多学子都会同时报考好几家学院,所以每家学院的开考日期都定在不同的日子。
一般都是太初学院和托月书院先开考,然后是次一等的其他学院开考。至于到底是太初学院还是托月书院先开考,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而是每年都是两家学院提前两日抽签决定的。
今年就是托月学院抽中先开考,而且听说已经连续三年都是托月学院抽中头签,在四月一日开考,于是太初学院只能定在四月二日开考。
薛元敬经过近一个月的闭门读书和揣摩各家学院历年来的文集,最后报考了托月学院和太初学院,还有较这两个学院次一等的其中一家学院。
转眼已到四月一日,一大早薛嘉月就起来送薛元敬去托月学院参加考试。
杨大娘的这处房子也在西城区,不过地段偏僻,离着托月书院很有一段路,所以两个人就起的很早。
薛元敬原本是不要薛嘉月送的,但薛嘉月坚持,他也只好同她一起出门了。
今儿是个阴天,看着就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于是薛嘉月又跑回去拿了一把油纸伞在手上,两个人这才并排往托月书院的方向走。
等一路到了托月书院,就见书院外面已经有许多人了。
虽然托月书院每年只招收三十名学生,但报考的人是很多的,甚至还有许多外地慕名而来的学子。这会儿至少有一两百个学子在学院门外等着进场考试。还有送考的家人之类,所以这会儿书院外面满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