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公子话音一落,原先附和过他的那群人立马跟着起哄。
长安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微笑,回头对刘汾道:“刘公公,您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回去?”
刘汾看了眼气恼非常的蓝袍公子,道:“公子们来宫里一趟也不容易,既然你不选他们的理由他们不服,你便好生解释一下好了。毕竟今日进宫参选的各位都有父辈在朝为官,若是因为此事让人诟病陛下的用人眼光,那就不好了。”
长安心中犯疑,她在潜邸时是给陛下养斗鸡的这一点甘露殿应是无人不知了。刘汾有此一提目的何在?探她的底?抑或,真想看看陛下的用人眼光?
“既然刘公公发话了,奴才自当从命。”长安回过身,看着那蓝袍公子道:“公子方才一句‘此鸡有瘟’便将此献鸡之人陷于不利境地,杂家因而推断公子与此人有怨,合情合理吧?公子先别急着否认,杂家进宫之前也是在市井当中混过的,素知如公子这般权势富贵中人,那都是眼高置顶的,寻常连人都懒得看,又怎会无缘无故地看鸡呢?比如杂家入院至今,公子一定都没注意过杂家怀里这只猫,眼睛到底是黑色,还是黄色吧?”那公子本欲辩解,被长安这般一抢白,嘴张了张,发现自己还真没注意过那猫,于是便又闭上了。
长安见状,便接着道:“得出公子与这献鸡之人有怨的结论后,杂家又想了,公子乃官家子弟,而这献鸡之人只是个养斗鸡的,公子为何会与他结怨呢?人与人之间结怨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放到你与他之间,却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你也是爱斗鸡的,你自己最喜欢的斗鸡被他这只鸡给斗败了,害你失了面子,因而结怨。第二,你看上了他这只鸡,想问他要或者买,他不肯,因而结怨。结合征西将军府三小姐派人护送此人进宫献鸡之事来看,杂家相信应该是第二种原因。
而且,杂家甚至可以推断出,必是你等与这献鸡之人在街市上起冲突时被那将军府的三小姐遇见了,三小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当时你们之中有些人的父辈官职比征西将军还要高,情急之下三小姐不得不搬出陛下来压你们。由此可见,这征西将军府的三小姐,与陛下可能是旧识,是不是啊,这位军爷?”长安侧过脸看向一旁的将军府兵士。
那兵士愣愣道:“公公您真是神了,我家将军曾是先帝爷的副将,府中三小姐与陛下确是旧识。”
长安得意,复看着那蓝袍公子道:“今日公子入宫参选郎官,不意看到这得罪过公子的献鸡之人居然也在。公子心中不忿,便对杂家说他的鸡有鸡瘟,见杂家不信,更是提议让鸡市的人来验。公子既然爱好斗鸡,必然与鸡市的人相熟,心想不管是谁来了,看到公子与你身后的朋友都在,岂有敢不帮着你们说话的?陛下虽为一国之主,但最终管他们这些市井小民生死荣辱的,还不是你们那代天牧狩的父辈?市井小民目光短浅重利轻义,自会做出于己有利的选择。到时众口一词,这献鸡之人便是辩无可辩,杂家更等同于自扇嘴巴,是也不是?”
“这位公公,你说这么多不过都是你自己的推断罢了。廷尉断案都讲求个证据确凿,公公若想仅凭这些主观臆断就将本公子排挤于郎官之外,本公子死也不服。”那蓝袍公子一甩袖子道。
长安冷笑,道:“杂家是御前之人,自然不敢信口开河,即便有所推断,也是有事实做依据的。不直说,是想给公子留几分颜面,既然公子不领情,那杂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回身拎过那只鸡笼,口中不咸不淡道:“不巧的很,在入宫之前,杂家在潜邸给陛下养过几年斗鸡,不敢说经验独到,一只鸡有没有病,打眼还是能看出来的。得了鸡瘟的斗鸡,一般会精神萎顿,呆立无神,羽毛松乱,严重一些的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