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自己一贯认知和坚持的一切,为他一辈子困守深宫之中,将全部的身心与命运,都交付在一个封建帝王的身上。这让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他能好好的,就如同希望曾经孤苦的自己,终有一日能活得富足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估摸着廷尉府大牢那边应该差不多了,遂带着松果儿袁冬等人动身前往廷尉府,不料刚出理政院,便见赵合赵椿正一前一后地往宫门口走。
“赵公子。”长安叫他。
赵合停步转身一看,见是长安,便迎了过来。
“赵公子,这是要进宫呐。”长安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身后的赵椿,笑眯眯地问赵合。
赵合道:“是啊,陛下交代我组织蹴鞠大赛之事,我已然有了眉目,进宫向陛下汇报一声。”说到此处,他又面露犹疑,道“只是安公公你这日日在外头办差,咱俩的事……”
长安将他叫到一旁,低声道:“咱俩的事你不用着急,杂家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抵赖。这两天我刚刚上任,事情比较多,待过阵子闲暇下来,你何时进宫托人递个消息进来,我能留下,便尽量留在长乐宫等你便是。”
赵合神色一松,道:“如此甚好。”
“还有就是,这两天陛下可能心情不大好,你进宫面圣时需小心应对。”长安提醒他道。
赵合蹙眉:“陛下心情不好么?为了什么?”
长安道:“听说好像是后宫哪位娘娘惹得他不高兴了。”
赵合想了想,道:“既然陛下心情不好,那要不我今日就去我姐姐宫里吧,反正陛下说跟我姐姐汇报也是一样。”
“诶?这么好的和陛下搞好关系的机会,赵公子怎么能放弃呢?”长安不赞同道,“陛下饮食起居上的问题,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为他安排,安-邦治国上的问题,大臣们能为他解决,这男女感情上的问题,谁能给他出谋划策啊?咱们没经验,都不懂不是。陛下是情窦初开,不知道如何才能处理好与后妃之间的关系,你赵公子就不一样啦,说起该怎样对付这恃宠而骄的女人,谁还能比你更有经验不成?你是陛下的小舅子,完全可以像朋友一样开导开导他嘛。”
赵合眼睛亮了起来,道:“安公公你说得对。跟陛下谈论男女感情的问题,将来万一咱们的事情败露,陛下也能更容易理解我的苦衷,毕竟这感情的事,哪有说得分明的?”
长安心中冷笑,面上却点头不迭,道:“正是这个理。只不过,若想事成,少不得要你这侄儿也出上那么一份力,他可靠么?”
赵合回头看了看赵椿,道:“我爹向来不待见他,如今他在府中过得是好还是坏,完全得看我脸色行事,应当可以信任。”
“此事干系重大,不能这般轻率地信任一个人,我需得试他一试。”长安道。
“不知安公公想要如何试他?”赵合问。
长安想了想,问赵合:“你爹可有什么特别信任抑或重视的人?”
赵合一时之间不能明白她的用意,一脸懵然不知从何说起。
长安也不能在这宫门前与他讲太长时间的话,见他不开窍,索性问道:“丞相司直受你爹信任么?”
“你是指钱大人?他经常来府上与我爹议事,两人在书房一呆就是大半晌,有时还留在府中吃饭,应当与我爹关系挺好的。”赵合毫无防备之心道。
长安点头,道:“我知晓了,容我与你侄儿单独说几句话。”
赵合遂回到赵椿旁边,对他道:“安公公有事吩咐你,你过去吧。”
赵椿走到长安面前,长安低声问道:“椿公子,许久不见了,一向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主子的身份奴才的命,跟在我三叔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