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穿了新做出来的那件丁香紫的袍子, 如她这个级别的太监那宫服都是量身定做的,本就剪裁缝制得十分合体,腰带一勒更是显得纤腰一束人如劲竹。
慕容泓瞧着她被衣『色』衬得如雪似玉的脖颈子,道:“嗯,这颜『色』果然衬得皮肤白。”
长安:“……”她这才想起两个月前织室来人给他选料子时, 她貌似给他选了个紫『色』的料子。怪不得这次的秋服长乐宫的太监与别处的太监分开做了,这紫『色』的料子规定只能给五品以上的太监穿, 长乐宫就她和张让两人五品以上, 他还命人把张让的秋服给做小了,就是想让她一个人穿来着。
想到这一点她有些哭笑不得,慕容泓这厮就是心思太重, 他想让她穿, 直接把料子赏她就是, 何必绕这么大一圈子?莫不是因为上次叫她换紫『色』衣裙她不肯, 所以担心直接赏她会勾起她不美好的回忆?
“观陛下都有心思打趣奴才的衣裳了, 看来前朝的事有转机了?”长安问。
慕容泓伸手。
长安过去牵着他的手,被他拽着坐他腿上。
“能有什么转机, 无非各方博弈罢了。灾患四起民不聊生,难得他们还有心思上折子劝朕立后。”慕容泓搂着她的腰, 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道。
乍闻立后两个字, 长安心里竟起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发现自己似乎没办法做到像是上次他大婚立后时那般无动于衷。但从理『性』上来分析, 她又明白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寻常男人没了老婆, 没人会『逼』你再娶, 但皇帝不一样,旁的不说,若他没有皇后,何来嫡子?他主张的嫡长继承制不就成了一纸笑谈了么?
“都是谁上书劝你立后?”她问。
“还能有谁,无非是张郑那帮人罢了。丞相倒台后,朝中不少新替补上来的官员都是他们的人。新贵倒了,世家要开始冒头了。”慕容泓瞧着桌角的宫灯语气淡漠。
“那陛下准备如何应对?”
“且让他们争着去吧,端王身后的人,是不会轻易让世家的女儿嫁给朕为后的,因为若是那样,端王,就彻底没有机会了。”慕容泓尖尖的下颌在长安肩上轻蹭了蹭,道“朕自然还会再次立后,但是下一个皇后,只能是你。”
长安:“……”
她伸手『摸』了『摸』他下唇靠近嘴角处的痂,略带遗憾道:“不能亲了呢。”
慕容泓一把抓住她的手,下巴离开她的肩,看着她问:“为何转移话题?不想嫁给朕?”
长安:“……”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我是觉着,这个任务有些艰巨,陛下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我不想给你增加负担。”长安情真意切道。
慕容泓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移开目光道:“朕既然这么说,自然有朕的考量。也许真的艰难,但世上所有的难,唯有这一种,是朕心甘情愿去面对的。”
听他这么说,长安心中有些不忍,伸手触着他瘦削的脸庞道:“不管陛下想做什么,总得有个好身子才行,我最近得了张进补的膳食单子,明日让广膳房照着做给你吃好吗?”
慕容泓猫似的歪着脸在她掌心蹭了蹭,柔顺道:“好。”
次日晌午,慕容泓结束了与大臣的晨议,传膳天禄阁。
他净过手来到桌边一看桌上的菜『色』,人就顿住了。
桂圆鸽蛋杞子汤,凤菇炖豆腐,八宝时蔬,薏仁芦笋,灵芝黄芪炖猪肉,还有一味甜点五彩蜜珠果。
因着今日给皇帝换菜『色』,广膳房的管事殷德亲自过来了,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慕容泓顿了一下之后,在桌边坐下,抬眸问:“这都是长安让你们做的?”
殷德瞧着慕容泓好似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