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应该是最脆弱的生物了, 拥有时间上最好的物资,但是还是避免不了一些疾病。
也要有很多的无奈,有时候的遗恨能与天同寿,一样的无奈, 还不如一棵树,没有思想,无论春风夏雨,无论秋霜冬雪, 一样迎风招展。
黄炜业自己看着孩子, 黄莺躺在床上, 火车还在那里慢吞吞的, 哐当哐当的听到接轨的声音。
可是黄炜业自己心里面难过,这好似最后一站了,还有三个小时, 黄莺这边身体根本不行了。
一下子又呕出来了,根本吃不进去东西,生病的感觉有时候生不如死,根本没有勇气活下去的痛苦。
黄莺觉得自己浑身疼, 那种皮肤碰到都要痛的感觉,天旋地转的感觉。
根本不敢张开眼睛,也不敢坐起来,只能躺着, 一动不动的, 身边的人来来回回, 她自己基本感觉不到了。
偶尔有精神了,感觉自己有精神了,她自己就问:“爸爸,我们到了吗?”
这就跟要了黄炜业的命一样,上午还好好的,自己还能玩牌,结果下午开始就不舒服,等晚上了人就不大好了,半夜里就开始各种症状出现了。
满车厢里找医护人员,可是人家根本没有啊,这时候哪里有这样的随车医生。
好容易有卫校毕业的知青,理论都知道,可是也说不清是哪一种病,更不用说是给她治疗了。
“小宝啊,快到了,一会就到了啊。”黄炜业就把她抱起来,来回走动,车厢就那么大,来回晃着。
你说七八岁的小姑娘,也不轻了,抱起来也很长了,黄炜业就那么抱着,抱着黄莺自己舒服点。
郎菊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她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啊,火车上不能下去了,人家已经过了最后一个经停站的。
一开始发病,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么严重,不然不会到现在的,只能等着下车。
老三自己拿着脸盆打水,一盆子一盆子的凉水来回换着,孩子其实有点发烧,你说凉水给敷上去一会就热了。
小脸上通红,嘴唇还发白,边上全部起皮了,黄炜业给喂水根本喝不进去,一会就吐了,喝进去她难受。
黄莺自己觉得这滋味就跟喝醉酒的人一样,吐出来就好了,但是就是没法吐出来,自己难受的不行。
人家车厢里的俩姑娘,看着就很吓人了,一起去卫生间的时候,看着广播里面还在找医生。
胡杏儿自己什么出身啊,工人阶级出身,根正苗红的,自己平时就是特别能吃苦的那种,看起来小女子一个,可是干活一把好手。
家里面一把好手,给收拾的井井有条,家里面的一把手,这次知青下乡她自己要下来的,下面弟弟妹妹还小。
其实还有个双胞胎姐姐,但是她那个姐姐吧,比较强势,最后弄着弄着就是她自己来了。
没办法,家里面总有一个是吃亏的,比较弱势,包括干活也是这样,胡杏儿自己在家里就比较吃亏。
她是老大她得懂事,自己什么活都抢着干,也很懂得分享,特别会照顾人。
不然顾青青这样的,一般人跟她玩不起来,顾青青是什么人啊,顾青青自己其实是避难下放,她是资本家后代。
她父亲就是大资本家,开始没事,后来开始翻后账,结果就给人家改造了。
她父亲现在还在审问当中,她妈看情况不好,正好赶上了,让她赶紧下乡去东北算了。
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真的是娇生惯养,女同学一般不喜欢跟这样的人一起玩,但是胡杏儿脾气好,就能玩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