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的本意是最好能把陆老太太和陆放荣兄弟都收拾收拾,但听姜展唯的话可行性不大。似乎因为这场仗,陆放荣还会得到重用。想到那个凤凰男或许会高升,陆漫就如梗在喉,极是郁闷。
她忿忿说道,“嬷嬷,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不止小陈氏、抱琴坏,陆老太太、陆放荣、陆放明也好不到哪里去。无情,贪财,可他们却得不到应有的报应。”
王嬷嬷也劝道,“三奶奶,骂老太太和二老爷的话放在心里就好,说出去人家会说你不孝。”
倚罗轩里,大奶奶把下人打发下去,跟姜世子悄声道,“大爷,那个陆氏可不简单呢,忒会说话,又会讨巧。现如今,不仅把祖母哄得好,谢老国公对她也是另眼相看。怪不得上次婆婆陪她去了谢国公府后,会不高兴,说谢老头目中无人,把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户女捧上了天。那谢家人眼里除了祖母和陆氏,就装不进别人了……”
姜展举沉思片刻,说道,“陆氏再会讨巧,也是二房的人,好与不好,与咱们干系不大。现如今祖母看重她,你与她也不要生隙,尽量和为贵,万不能让祖母不喜。当然,母亲说得也没错,那谢老头的确讨嫌,粗俗蛮横,祖父一直不喜他。现在祖母对谢国公有事相求,才会放下身段去交好,两府以后也不会有过多往来,无需生这个嫌气。也再劝劝母亲,对陆氏至少要表面过得去,不能让祖母和父亲不喜……”
大奶奶十分听夫君的话,见他这么说了,便也按下对陆漫的不满,想着该怎么继续交好她,又不讨婆婆的嫌。
夜里,开始下起雨来。电闪雷鸣,把陆漫从梦中惊醒,想了半天心事,才又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雨还没有停歇,陆漫是坐轿子去鹤鸣堂的。
长公主因为昨夜雨大,还因为想着姜展唯的事,没睡好。她打起精神来老驸马床边说了几句话,就去西侧屋歇着了。
陆漫看着脸色还好,喝麻麻香,又长了点肉的老驸马,微叹了一口气,帮他捏着胳膊,嘟嘴说道,“祖父,你老人家怎么还不醒过来呀。你睡得倒是香香甜甜,孙媳的心里可不踏实了。你快醒来吧,醒了,孙媳以后的日子才好过啊……”
陆漫想着心事,跟他有一打没一打地说了一阵无关紧要的话,见小采和来了,便起身去了西侧屋。
长公主正斜倚在罗汉床的靠枕上闭目养神,一个丫头跪在蹋板上给她捶着腿。由于天有些微凉了,玉枕已经换成了绣金钱的青绸靠枕。
陆漫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长公主没有睁眼睛,说道,“是展唯媳妇吧,进来,给我捏捏脖子,昨儿没睡好,酸。”
陆漫走进去,长公主坐直了身子,依然没有睁开眼。
陆漫给她揉着,东边传来小采和咿咿呀呀的声音,唱得人乏困。
她揉了一会儿,才轻声唤了一声,“祖母……”
长公主说道,“嗯,我听着呢,什么事?”
陆漫左右望望,下人们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她才说道,“孙媳想给您禀报一件事,就是三爷派人把孙媳的乳娘王妈妈找回来了。”她必须把王妈妈这件事跟长公主报备一下,暂时不跟别人说,但不能瞒大家长。
“哦,不说她儿子是贼吗,怎么还把她弄进府里?”长公主问道。
陆漫来到她前面跪下,说道,“王嬷嬷的儿子不是贼,因为我后娘霸占了我娘的嫁妆仁和堂,才找借口把知道内情的王嬷嬷一家人卖了。”又补充道,“也是后来我的丫头出府办事碰到小仁和堂的李掌柜,听说了此事,我才知道。后来三爷回来,知道后就帮我寻人了。王嬷嬷因为卖到胶东,离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