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也吓死了,轻声叫道,“快,快,快叫大夫,我肚子痛。”她已经没有精力给自己看病,必须得叫精妇科的大夫来帮她保孩子。又无力地对何承说道,“快给我施针,按原来我教你的法子做,扎关元、血海……”
东辉院太远,三老爷让婆子把陆漫用担架抬着去前一进的香木院躺着施针,长公主偶尔会在那里小憩。
众人这时才发现,陆漫的裙子上已经染了一大片的血迹,二老爷、二夫人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何承哭道,“我姐姐是累的,她前天晚上观察药观察了大半夜,昨天坐了大半天的轿子,今天又赶制了一整天的药,都没歇息一下。”
姜展魁和姜玖也吓得大哭起来。姜展魁边哭还边悄悄跟正发蒙的老驸马说道,“我爹和大姐姐骂了我嫂子,我嫂子一定是被他们气的。”
在他想来,嫂子不仅是累的,还因为被骂生了气。
老驸马刚才也看到二老爷和姜凌喝斥陆漫了,现在听姜展魁一挑拨,就更生气了。他先跑过去甩了二老爷一巴掌,骂道,“打死你个二傻子,自己不向着自家人。”
又指着姜凌大骂道,“你坏,你把我孙媳妇骂得流了血,走,走,回家,家去……”
倒真是个老邪。骂老二爷时像个正常人,可一骂姜凌,又变傻了。
姜凌气得跺脚哭了起来。
大夫人辩解道,“公爹,你没听何小哥刚才说的啊,展唯媳妇是累的。”
老驸马又吼道,“她不光是累着了,她还被气着了。”
世子爷过来把闹事的老驸马连哄带劝弄去了侧屋。
陆漫被抬到塌上,只有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大奶奶、何承跟了进来,其他人都被拦在了门外,包括大哭着的姜展魁和姜玖。
陆漫躺在榻上闭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但何承记得,他拿着御医递过来的银针按陆漫当初教他的方法施针。
何承的针刺比较管用,陆漫没有再流血,肚子也没有那么痛了。她全身无力,眼睛闭得紧紧的,眼泪一直汹涌地流着。她难过异常,觉得天都要塌了。若孩子被折腾没了,或者孩子因为这次意外发育不健全,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得知消息的何氏赶来,又哭成了泪人。
大概一个时辰后,两位精妇科的御医和同仁堂的陈大夫先后赶来。
诊了脉,几位大夫都说陆漫是因为思虑过重、劳累过度造成胎儿不稳,还说何承施针很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们给她开了药,让她老老实实在床上躺够一个月。..
第二天陆漫好些了,就被抬回东辉院休养。因为水杨酸要定量给长公主服用几天,还要观察她有没有异样,适合不适合那种药,陆漫便把何承留在了鹤鸣堂。长公主帮了何承那么多,何承理应留下服侍她。
姜展魁和姜玖也没心思读书了,搬了小锦杌坐在卧房门口,不眨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陆漫,姜玖还不时啜泣几声,无论何氏等人怎么劝都不走。
陆漫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精力多说,只小声说了句,“放心,我没事。”
可两个孩子都是看人眼色长大的,觉得嫂子或许是在安慰他们,都不相信,继续坐在那里当门神。
下晌,上午才回府的宋默又来了。昨天晚上宋默赖在榆青院里住,夜里段嬷嬷听人说陆漫不太好,叫何氏去鹤鸣堂。所以在榆青院里一吃完早饭,就把还不想走的宋默强带回了郡王府。
宋默是后来才知道陆漫生病了的,在家里大哭不已。宋明也非常担心陆漫的情况,但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来探望这个病。跟老王妃商量了一番,准备了一些血燕等上等补品,让宋默来看望陆漫。还一再强调,看看就回来,不许再赖在人家那里吃饭睡觉。
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