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回了上房,把姜悦哄睡,刚上床躺下,何氏就来了。
何氏急道,“刚刚同仁堂的人来说,陆鑫去同仁堂把承儿接去陆家了。”
陆漫一下坐起身,问道,“弟弟一直不喜陆家,怎么会跟着去了?”
何氏叹道,“那个人已经回陆家了。陆鑫说他腿受了重伤,请承儿去给他看看伤。承儿是大夫,那个人又是他生父,他们那样说了,怎么好不去呢。”
这个理由也的确没有办法拒绝。
陆漫安慰何氏道,“娘放心,弟弟看似温和,实际上很是倔强,不会被陆家人哄进去。他一看完那个人的伤,就会回来。”
她也睡不着了,穿上衣裳和何氏坐在侧屋闲聊。其实,她很想说,以后陆放荣或许缠你比缠何承还甚,但还是忍下来。古人的想法不一样,她怕自己说得太多,让何氏再多心。
大概未时,何承回来了。一来就说道,“姐,我还没吃饭,饿了。”
他的脸色不好看,头发有些零乱,靓蓝色的长袍有些皱巴了,上面还有几团污渍。
这个美人弟弟有洁癖,特别爱好,随时都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
陆漫一惊,赶紧让人去厨房给他弄吃的,拉着他的手问道,“怎么,陆放荣为难你了?”
何承看看一脸紧张的母亲和姐姐,又笑起来,说道,“无事,你们放心。”他坐下后,说了一下去陆家的情况。
陆放荣的左大腿被敌军用刀砍成重伤,刀砍进了骨头里大半。还好用了几十颗黄克来才把腿保住,现在伤势已经好多了,但走路还不利索,要用拐杖。
何承一去,就被陆放荣搂着大哭,陆老太太也过来紧紧抱着儿子孙子大哭,何承根本挣扎不开。
何承无法,只得等那母子两个哭过后,才看了陆放荣伤势,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剩下的只是保养。
他留了十颗黄克来和一瓶水杨丸,又开了几副汤散,就起身要走。无奈他的手一只被陆放荣拉着,一只被老太太拉着,死活不许他走。
等到吃饭了,何承说要去出恭,才摆脱那两个人,偷偷溜出陆家大门……
后来被发现了,陆鑫和两个下人追到了胡同口才把何承追上。陆鑫倒也没有强拉他回陆家,还跟他说,“祖母和二叔只是太思念承弟了,是情不自禁,承弟不要怪见。先让二叔再冷静冷静,再请承弟回家详谈。”
“……那个人和陆老太太,真是,真是太让人无语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强人所难!”何承叹着气摇着头,又嘱咐何氏道,“不管以后出了什么事,娘都不要去陆家,咱根本猜不出他们会使什么招。”
陆漫听了陆放荣和陆老太太的作派,都快吐了。她充分相信,因为何氏在场,何承不好说那母子两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不要脸的话。
她也怕何氏被哄回陆家,陆放荣再来个霸王硬上弓什么的,那就坏了。她也嘱咐道,“娘,弟弟说得对,不管陆放荣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回陆家,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
何氏倒不以为意,说道,“娘已经被休,他们再如何也不敢强拉我回陆家。倒是你们,你们是他的亲子女,面上总不能太忤逆。”
看到何氏一脸担忧,陆漫说道,“娘莫担心我和弟弟。陆放荣再无赖,他头顶上还有姜展唯呢。你不了解你那个女婿,他若无赖起来,陆放荣不是他对手。”
何氏嗔了她一眼,说道,“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相公。女婿是正人君子,是皇上金口玉言嘉奖的大英雄,怎么会无赖。”
陆漫呵呵笑了两声,没好再言语。
一说起姜展唯,何承也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我在同仁堂就听人说了,姐夫骑着骏马同另几位年青将军走在谢家军的最前面,威风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