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看看四周,到处挂着红绫彩灯,还有红帐红被,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罗枕,夜里那一幕旖旎风光又浮现在她眼前……
姜悦的哭声不时从窗外飘进来,一声赶着一声,委屈极了。
陆漫看看窗棂,已经大天亮。
这时,王嬷嬷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说道,“三奶奶醒了,姐儿也刚刚醒了,看不是在她原来的屋里,就哭起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陆漫问道。
王嬷嬷帮陆漫穿着衣裳,笑道,“已经巳时初了。三爷辰时三刻就领着八爷和二姑娘去给长公主请安了,让老奴不要叫醒你。”
陆漫有羞恼不已,那个男人有些地方精明,有些地方又粗糙得紧。他一个人去请安而自己不去,还不知道被别人怎么取笑呢。
她迅速穿好衣裳,洗漱完,去了东厢。
姜悦正爬在老驸马的怀里痛哭着。老驸马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哄她,见陆漫来了,大声埋怨道,“唯唯媳妇,看把悦儿委屈的。为什么让唯唯跟你一起睡,而不让小悦儿跟你睡?你这么做不好。”
老驸马的话让几个下人忍得难受,才把笑忍住。
这个老傻子,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气死人。
陆漫又羞又气,嗔怪道,“祖父胡说什么呢,再胡说不理你了”说着,便把姜悦接了过去。姜悦还在生娘亲的气,哭着转过脸去不看她。
陆漫哄道,“宝贝快莫哭了,娘亲抱抱,亲亲……”好话说了两箩筐,才把小妮子哄过来。
陆漫又亲自给小妮子洗了脸,李妈妈给她喂了奶,又喂了小半碗粥,小半碗鸡蛋羹。陆漫也匆匆吃了点东西,回屋化了个淡妆,才抱着姜玖同老驸马,一猫二狗一起去了鹤鸣堂。
为了欢迎谢家军搬师还朝,今天上衙、上学的爷们都休沐,一家人都早早来了鹤鸣堂。
厅屋里,除了在东侧屋密谈的长公主和姜侯爷、三老爷、姜展唯,还有才赶到的陆漫、老驸马、姜悦,所有主子都坐在了这里,包括一早陪着哥哥来的姜展唯和姜玖,以及三姑娘姜珍。
老驸马没见着长公主,就带着姜玖、敏哥儿、和姐儿,以及一猫二狗去了西侧屋玩。
此时,二老爷的笑声打得极是响亮,没话找话地跟姜展举几兄弟谈论着朝堂大事。若是原来,长公主单叫把老大、老三进侧屋密谈,二老爷是会沉脸不高兴的。
现在他也不生气了,老子不行儿子行,那几个人里,有一个是他儿子。大老、老三再能耐有什么用,他们的儿子跟自己一样,都没有资格跟老母亲共商密事。
陆漫猜测,长公主应该是跟姜展唯通报近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以及太子的真实病情,弄不好还有对姜展唯的“交待”。这些事,的确不敢让大嘴巴的二老爷知道。
姜展唯不仅在朝堂挣得了功名,在家里也来了个华丽大转身。由不被待见的庶子,升到了家族领导班子的核心成员。
看到大奶奶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陆漫装作没看见,冲二夫人和三夫人笑道,“三爷让我等着悦儿醒后再过来。”
二夫人笑着点点头,三夫人又一副“我懂”的表情,笑道,“展唯说的在理儿。”
大概两刻钟后,那几个开小会的人才走出来。
陆漫注意到,他们几人脸上的表情都比较放松。特别是姜展唯,非常难得他的唇角还有些上勾。
她觉得,他们几人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能让姜展唯心甘情愿退步接受长公主所说的“交待”,只有那个人。
陆漫又瞥了二老爷和二夫人一眼。有时候,家族和朝堂一样,是要讲实力的。姜展唯已经强大起来,完全有了跟家族谈判的资本。
老驸马听到动静了,赶紧从西侧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