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漫的喝斥,婆子赶紧解释道,“是在这个大院里出的事,护卫不在场。”
能住在这里的人,身份肯定超然。陆漫的心沉了下来。问道,“是谁家的人?”
那个婆子说道,“那人好像昨天才住进来,老奴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
大概申时二刻,何氏领着四个丫头婆子去寺里上晚课。刚走出他们住的小院不远,还没绕过那弯溪水,就与一群人相遇。
那群人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人身着一身华服,长得气宇轩昂。
他看到何氏,惊艳不已,眼睛似乎都挪不开了。居然还盯着她朗诵了几句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何氏气得脸通红,赶紧低头快步往前走去。
“那个男人虽然没有继续追姑太太,但老奴看的他眼神……怕是,怕是会有麻烦。”那个婆子低头说道。
陆漫深吸了几口气,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再跟另外几个人说说,这事万不能传扬出去。若外面有一点风声,决不轻饶。”
她进了院子,又把大旺媳妇叫来,让她去外面打听打听那个男人是谁。而何氏住的东厢房,门和窗都关得紧紧的。
想到那个年轻貌美又固执的娘,陆漫直叹气。
陆漫去敲了敲何氏的门,说道,“娘,我回来了。”
里面传来何氏有些嘶哑的声音,“哦,娘累了,已经歇下了,晚上不想吃斋。”
陆漫又道,“娘还好吗?若有病,我给你看看。”
何氏又道,“没有病,就是有些累了。”
陆漫只得回了上房。
大概两刻钟后,大旺媳妇回来了。陆漫一挥手,其他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大旺媳妇低声说道,“禀三奶奶,奴才打听到了。那个男人是南山侯赵亦,来寺里是为去逝的老太夫人烧香茹素,同来的有一个姨娘,住在海棠轩,与咱们这里隔了几个院子。”
这个南山侯赵亦陆漫还真听说过,而且名声特别响亮,因为长公主会偶尔会提起他。之前他一直在老家给老太夫人丁忧,好像二月初才回京城,现正在候缺。他还去拜会过长公主,因为陆漫是女眷,没跟他碰上面。
赵亦跟长公主府的关系很不错。他姑姑是皇上的发妻,在皇上登位前就死了,后被封为元后。先太子是元后的儿子,可惜七岁时溺水而亡。老南山侯早死了,而老太夫人三年前才死,赵亦扶棺回乡丁忧。
因为对他不在意,他的具体情况陆漫也没有打听过。只听说他比较随性,因为皇上对元后的感情甚深,又怜她死得早,在仕途上对他颇多照顾,丁忧前任胶东省右参政。
赵家的爵位不是靠军功挣来的,而是因为皇上登基后赐了这个爵位给元后的父亲,也就是赵亦的祖父,三代止。那么,到了赵亦这一代就止了,他的儿子是没有爵位的。
赵亦昨天就来了这里,今天跟何氏来个“偶遇”,还敢说那些话,或许已经打探过了何氏的身份。身份不高,又是被休弃的女人,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她是长亭长公主府的亲家。所以只敢背背情诗调戏一番,不敢有其它动作。
真是可恶之极!何氏再是身世不高,也是自己的亲娘,不会由着别人作践,小妾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陆漫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闹开了害的是何氏的名声。只有远着些,反正明天就回家了。
晚饭后,姜悦还想去院外的溪里看白鹭,陆漫不许。姜悦就又哭又闹,知道老驸马能给自己作主,不住地嚷着,“太祖,太祖,看鸟鸟,呜呜……”
这个闺女陆漫早就想收拾收拾,在家老人护得厉害,后来姜展唯也护。现在陆漫的心情本就不好,她一闹,就更不好了。陆漫气得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