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先给刘夫人把了脉。
刘夫人本就没什么毛病,只是天热,有些中了暑气。陆漫说了一堆废话,又提笔开了些降暑的汤药。
刘夫人道了谢,又低声笑道,“三郎媳妇善妇科,太子良娣怀了孕,可胃口总是不佳,请你帮着看看。”
陆漫只得给刘惜兰把脉。她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天热,她之前又有些脾胃弱,导致湿气停滞体内引起的不适。这个毛病非常普遍,喝点汤药,一个普通的御医就能减缓症状,天气转凉就自动好了。
而且,她怀的又是女胎!
陆漫心里一阵失望。谢姝没怀男娃,她宁可让刘惜兰怀。若真的只有洪妘一个女人生了男娃,不把王皇后弄下去,那这两个比洪妘份位高的女人都危险。
心里是这样想,但陆漫的面部表情纹丝不变,一直笑意盈盈。
诊完后,泛泛说了些注意事项,连药都没开。说这是小问题,孕妇最好少吃药,精内科的御医和宫中的嬷嬷肯定比她更懂调养。
之后,刘二奶奶又红着脸请陆漫去侧屋,说她月事不调,想请陆漫把把脉。
陆漫无奈至极,只得跟她去了侧屋。把了脉,刘二夫人什么毛病没有。
刘二奶奶又低声迫切地问道,“姜三奶奶,你能否摸出太子良娣怀的是男是女?”
陆漫又把跟谢大奶奶的说辞说了。
刘二奶奶只得失望地同陆漫一起出了侧屋,又对刘大夫人和刘惜兰轻微地摇摇头。那两人也是一脸的失望。
陆漫又同她们说笑一阵,便告辞回府。
出了垂花门,她回头同送她出来的刘二奶奶寒喧几句,目光不经意地看向院子后那片参天大树,那后面,有一位见不得光的姑娘被他们藏得深深的……
再次见刘惜蕊的机会很快到来,六月二十八是王嬷嬷的生辰。
陆漫对这个奶嬷嬷是尊重有加,赏了她一匹软缎,一副虾须金镯子,十两银子。
姜展魁、姜玖也各赏了她五两银子,陆漫又让姜悦赏了她五两银子。还有何氏,何承,都各赏了她十两银子。
王嬷嬷感动不已,分别给这几个主子磕了头。晚上还要在家摆了几桌席,不仅请了东辉院和榆青院有脸面的下人,还请了鹤鸣堂有脸面的下人。
她又说自己家粗鄙,不好意思请主子去家里吃寿宴,会让人送一桌席面去榆青院,请陆漫等东辉院的主子去榆青院吃饭。
下晌,陆漫带着孩子们、老驸马和一猫二狗去了榆青院。榆青院的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柳芽、吴叔、吴婶、白术几个贴身服侍主子的人,而服侍陆漫的也只剩柳信和杏儿和桃儿。
这当然是有意为之,何承已经跟小喜联系好,今天晚上陆漫会去刘府见刘惜蕊。
饭后,孩子们又在榆青院玩了一阵,陆漫便把他们和二狗打发回东辉院去了。
夏天天长,戌时天光还是微亮。但陆漫不能再等了,再晚那些下人就该回来了。
仍然像上次一样,柳信、吴叔等人在小路上说话,看到路上没有行人,抱着豌豆黄的陆漫和拿着几瓶药一包御膳房做的玫瑰软糕的何承、白芷就快速闪进了对面那扇开了一条缝隙的小门,最后柳信也闪了进去。
外面天际开阔,热浪滚滚,可一进了小门,立即感到遮天弊日,凉爽无比,真是冰火两重天。
白芷依然在小门这里守着,另几人跟着小喜快步走出树林,进了那个小院。
小喜和柳信守在小院里,豌豆黄爬在树顶端放哨,陆漫和何承进了屋。
穿着半旧绿色短襦和襦裙的刘惜蕊带着遮了嘴部以下的面纱,露着上半部分,肤皮白得有些发青,眉毛弯弯的,细细的,大大的杏眼溢满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