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蕊坐在椅子上,头也仰着放在椅背上。怕她乱动,绿绫还用手扶着她的头。
为了适合刘惜蕊的高度,陆漫坐着拆线。她笑道,“别怕,只有一点点痛,像被蚂蚁夹了那种感觉。”口气像是哄孩子。
何承笑道,“听姐姐的话,像是被蚂蚁夹过一样。”
众人都笑了几声。
陆漫先用镊子夹着蘸了用夜黄花茎熬的水的药棉给她在伤口上擦了擦,再拆线,夜黄花茎熬的水有消炎作用。
还给何承和绿绫做着讲解,以后这些事要绿绫主做。
刘惜蕊一点都不娇气,只皱了皱眉头,连“嗯”都没“嗯”一声。
小半刻钟搞定,绿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镜递刘惜蕊,说道,“刘姑娘先看一看,稍后还要擦药。”
刘惜蕊接过小镜子,手都有些发抖。但看到何承和陆漫惊喜的目光,鼓足勇气举起来。
下巴上那个伴随她十八年的丑陋的紫色包块真的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细细的小疤痕,还有几根线缝印迹,皮肤真的是白色呢。
何承好想说,“你更美好看了!”但说出口的却是,“姐姐手艺好,伤疤和线缝会慢慢变淡的。不注意,不会看出来。”
刘惜蕊激动地眼泪都流了出来,拉着陆漫的手说道,“这比我想象的好太多,谢谢陆姐姐,谢谢何公子。”
陆漫牵着她来到厅屋,所有人看了都唏嘘不已。
刘惜蕊被绿绫领进屋擦药,太子和长公主对陆漫、何承又是一番大大的表扬。
陆漫请太子、长公主、高院判去了另一间屋,几人要进行密谈。
高院判自是对陆漫姐弟的手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还是建议道,“刘姑娘刚刚做了手术六天,还是应该再观察观察有无其它后患。若确定没有,再为太子诊治。”
长公主虽然绝对相信陆漫的手艺,但也觉得高院使说得对,为太子治病,稳妥第一,何况是动刀做手术。点头道,“这样甚好。”又道,“展唯媳妇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双胎又大多会早产。这样算下来,她生产前或许不能为太子做手术了。”
陆漫已经完全确认刘惜蕊的手术非常成功,这是她基于前世的经验所得。这些古人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治疗积症的方法,不敢确认,也在情理之中。按她的想法,最好趁她现在身体还受得住,这几天就做了。但他们都那样说,也不能提反对意见。
太子已经知道“下毒”大案的背后或许还隐藏了一只黄雀,恨不得明天就把背上的“毒瘤”割了。但他也知道,若他要做手术,影响面就大了,不仅要经过皇上同意,还要经过太医院的院使、院判,主治他病的几个御医共同商议。
也只得说道,“本宫非常相信三郎媳妇的医术。就再看看吧,越快越好。”
把太子和高院使送走后,刘大夫人分别给陆漫、何承、绿绫各送了一百两金子、八十两金子、一百两银子做为诊金,领着刘惜蕊再三感谢了长公主、陆漫、何承。
陆漫几人自是推拒不要,刘大夫人一定要送,话里话外把陆漫姐弟同刘惜蕊定性为大夫和病人的关系。
她这样,陆漫便明白了,一是刘家不想让别人知道刘惜蕊同陆漫姐弟的“特殊”关系,怕何承坏了刘家姑娘的名声。二是刘家为了让刘惜蕊看清楚,她是刘家的姑娘,刘家为了她的病不惜花费大价钱。
想通其中关结,陆漫姐弟也就接了。
陆漫又派小中跟去刘府服侍刘惜蕊几天。其实,在伤口愈合前保证不沾水,每天用药水擦擦就行了。但古人不清楚,为了让刘家和刘惜蕊放心,陆漫便派去了小中。
这天晚上,东辉院摆了一桌席,长公主、老驸马和何承都在这里吃饭,也把姜悦和姜玖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