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看了陆放荣一眼,几年过去,他的变化真大。笑道,“爹不在家的时候,太太非常不容易……”
陆放荣听懂了陆漫的意思,一口喝尽杯中酒,微红着脸说道,“爹做了那么多错事,人到中年才活明白,不会再对不起这个女人了。”
姜展唯亲自给陆放荣满上一杯酒,陆放荣谦恭地欠了欠身。
陆放荣又对姜展唯说道,“丰儿不是读书的料,都十五岁了连个秀才还没考上。明年再让他试一试,不管考不考得上,都去你那里。”
姜展唯点头同意。陆家的几个儿郎,姜展唯对陆丰的印象最好,城府不深,分得出好赖。
夜色越来越浓郁,皓月当空,月华流泄,远处渔火点点,黑色的水面上似荡漾着无数碎银。
陆漫独自去了船舷,望着对面苍黑似铁的连绵群山,她心里又有了些恐慌。上年,若姜展唯判断失误,或者晚来一会儿,自己都将万劫不复……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把着船舷的小手上,让冰冷的手有了温度,又一点点暖到心里。
姜展唯轻声道,“又想起那件事了?”
“嗯。”陆漫嗯了一声,有些鼻音。又道,“谢谢你,护我全身而退……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何其难。”
姜展唯感觉到她的身子有些颤栗,握着她的大手又紧了几分。说道,“你是漫漫,是我妻子,我不护你谁护你……”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也是我种下的祸根,好了,都过去了,没有人再会伤害得了你……”
突然,那边传来一阵惊呼声,老驸马的声音最大。原来是船家打上来一条三尺多的大鱼。
船家连呼几年难遇。
姜展唯和陆漫走了过去。姜展唯笑道,“这条鱼留着,我带回京孝敬我祖母。”
老驸马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唯唯越来越懂事了。”
这个表扬让姜展唯抽了抽嘴角。
姜玖赶紧纠正道,“祖父说错了,我哥哥是越来越孝顺了。”又自我纠正道,“哥哥原来就孝顺,现在更孝顺。”
老驸马呵呵傻笑了几声。
众人吃尽兴,玩尽兴,已经戌时初,才下船回家。
坐在马车里,陆漫就觉得不舒服,小肚子坠胀。回屋一看,果真是来月事了。
她的心里很有些失望。姜展唯回来之前她就一直在调养身体,回来这么多天,房事也非常频繁,却没能怀上孕。王嬷嬷见了,也失望不已,轻叹了一声。
姜展唯看出了陆漫的沮丧,王嬷嬷走后,他笑道,“这次没成功,下次再努力。我以后天天都在家……”
陆漫嗔了他一眼,说道,“天天在家生哇啊?”
姜展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第二天晨时末,姜展唯一家坐车回京城,张将军和范将军等许多人都来送行。
晌午到了东辉院。众人洗漱完后吃饭午歇,陆漫身体不适,一觉睡到申时初才醒。
姜展唯已经去了鹤鸣堂,跟长公主商量二十那天请客的事宜。他打了胜仗,封了侯升了官,还当了太子近臣,许多人家已经先送了礼来。罗家兄妹二十一那天回中南省,也是为他们饯行。
因为已经分了家,算是勇卫侯府请客,所以还是主要在东辉院待客为好。但东辉院毕竟小了些,聊天、看戏、吃饭在这边,游玩、坐船在那边。那些贵妇人和老封君们,还是在鹤鸣堂由长公主招待。
商量着,谢家男人就不要请了,但把女人孩子请来……
姜悦坐在一旁吃果子,听说谢开沛能来,高兴地站起来比了一个娘亲比过的“OK”的姿势,倚进姜展唯的怀里说道,“爹爹,我想沛哥哥,我好久好久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