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参加蒯玉林告别仪式的,请到这边列队,朋友在右边,亲属站左边。”
“大姐,我们过去。”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和尤大姐相扶着,李晓禾走到了鹤游厅外面。三人按要求各站了左、右。
一位年岁较大的老者依序发着白色胸花,这位老者是蒯玉林的叔叔,是一位老工程师,是他把蒯玉林带大的,和蒯玉林是事实上的父子。李晓禾多次见过这位老者,老者给他的印象是睿智、乐观、健谈,但今日老者像是失去了灵魂,眼神空洞,神情也略显呆滞。
“老人家。”李晓禾轻声打了招呼。
“来啦。”老者应对了一声,但并没有转头,显然思想根本不在这里,而是机械的应对。
李晓禾转头看去,心中不免再生悲凉。仅仅只有两列队伍,而且亲属还要比朋友队列长一些。反观不远处那两家,老友故交至少占了八成。
曾几何时,蒯县长那也是一方政府主官,虽然不事张扬,但也不乏前呼后拥之时,而现在却是如此凄凉。这固然有人走茶凉之嫌,但恐怕更多的还是明哲保身,甚至划清界限;否则即使做给活人看,给同僚看,也绝不至于人这么少的。
这列朋友队伍中,前后诸人竟然没有一张熟悉面孔,而且大多都是知天命之人,或者年岁更大一些。显然这些人已经退出仕途,或是没有了进取机会,这应该也是敢于在此露面的原因吧。
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不令人感叹世态炎凉,怎不让人唏嘘世事无常?
还应该有一个比我小的人吧?带着这丝疑惑,李晓禾再次转头前后左右张望,结果看到的都是叔叔、伯伯辈的。他不禁心生疑问,也不禁怒火上身:他怎么能不来?
在工作人员引领下,李晓禾随众人走进告别厅,蒯县长彩色大幅照片映入眼帘。
这是一张生活照,应该就是自家小区里的一角,画面上天空湛蓝,云朵洁白。蒯玉林身穿一身灰色运动装,正在健身器材上做着运动,身后是不知名的各色小花。画面是那样的逼真,那样的鲜活,就好像画中人随时要走出来一样。
进到厅中以后,队伍做了重新调整,两列纵队变成了六列,李晓禾站到了第一排。看着那个面带微笑的慈祥面容,不仅再次眼中迷蒙。
在工作人员主持下,告别仪式开始了。
令李晓禾意外的是,做生平介绍之人,竟是那个神色似乎略有异常的老者——蒯县长的叔叔。
老者轻轻一甩臂膀,推却了亲人搀扶,挺起本已佝偻不堪的身子,昂首走向那个小桌子。
李晓禾发现,老者瞬间变了一个人,又恢复了原来健朗的状态,甚至更精神了。
来在小桌子旁,老者向众人深深躬下腰去,弯腰幅度近乎九十度。
缓缓直起腰身,稍微停顿一下,老者到了小桌子后。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张纸,轻轻打开,老者发出了声音:“各位亲朋故友,我叫蒯成仁,是蒯玉林的叔叔,他的名字是我取的,也是我把他带大的。我是他人生的领路人,还是他生活、事业中的知心朋友。这张纸上的文字,是我亲自写的,我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但为了表示对逝者的尊重,我要把他读出来。蒯玉林同志,生于……”
透过模糊的水雾,李晓禾注意到,蒯成仁老人语调平缓、神情坚毅,听不出声音中的悲伤,也看不到面庞中的忧郁,有的只是一脸庄重和一身正气。
更令李晓禾意外的是,致悼词的还是蒯成仁老人。
在正式致悼词之前,蒯成仁还是先向众人鞠躬,然后才到小桌子后说话:“是我坚持要为玉林致辞,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