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解是吧?”李晓禾收起存折,声音忽然变得异常严肃,“我再说一遍,几天前这场连阴雨来的太好,太及时,这筐也霉的太好了。好多人不理解,觉得我这人说话丧气,甚至认为我不分好坏,认为我在咒大家。可我现在后悔的是,没有早点说出这种话,没有早点给大家敲警钟。也没有严加监督,从这点来说,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
在决定做这个项目时,我就跟大家强调,秦乡长更是一直和你们讲,要绝对保证质量,要做好防霉、防虫处理。当时大伙也答应好好的,许多人更是拍着胸脯吹的那叫一个响,可事实怎么样?全都现了原形,百分之七十的筐都有了不同程度霉变。如果不出意外,再放几天的话,还有一些筐会‘变脸’。当然,有的筐是绝对能经受住考验的,我上眼一看就看出来了。
现在大家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还好这些筐没有出手,还好在我们自己手里现了原形。要是到了客户手里,要是在他们手里成了灰疙蛋、麻子脸,客户会怎么想?还会继续买吗?我们的筐还能卖出去吗?我们能壮着脸再卖吗?能吗,能吗?”
先前还吵混的人群,刚才还气鼓鼓的个别人,现在都蔫头耷脑,没了动静。整个院子里只回响着“能吗”、“能吗”的质问。
李晓禾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了两个来回,才又继续说:“谁也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谁也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产品成了这样。但那得靠实力,得靠勤奋,而不是偷奸取巧,不是侥幸。产品做的这么次,本来就是欺骗客户,更是欺骗自己,是自己砸饭碗。可发生问题以后,不是反思哪里出了状况,不去想哪里做的不好,反而还气势汹汹到乡里兴师问罪。你问得着吗?乡里帮你找到致富途径,让你靠勤劳致富,你是怎么做的?你好意思怪别人错误,弄反了吧?应该是乡里质问你才对。
看到这场闹剧,我很寒心。我寒心的不是被人撒气,既然要做公务员,要在基层工作,我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也完全能够承受的了。我寒心的是好多人都不想过好日子,自己非要往歪路上走,非要搞一锤子买卖。就是这种心态干活,什么事都做不成,也做不好,瞎耽误工夫。告诉你们吧,刚才我要拿工资折给你们补损失,既是同情你们,也确实是心寒,心寒的没有信心。醒醒吧,这不是糊弄别人,最终糊弄的是自己。”
好几百人的现场,很静,很静,似乎人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这些人没什么可说的,乡长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有些人也不禁懊悔,懊悔今天来乡里找事,懊悔没把东西做好。
“乡长,我们错了。”王存江先表了态,“我把关不严,以后一定严格要求,认真检查。”
于金贵跟着说:“乡长,人们来乡里找你,全是我管理不善,都是我的责任。对于产品质量要求不严,也是我的过错。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做出不合格产品,也绝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是呀,是呀,我们也是。”其他村领导也附声附合着。
嘘了口气,李晓禾又说:“幸好呀幸好,还好这些产品还在我们手里,否则真就不好闹了。想把事情做好很难,要想把事搞砸,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是一念之差。这么的,如果还想把这事做好,就把这里面的筐全拿走,自己拿自己的。拿回去以后,残次品自己处理,暂时没出问题的,也要仔细检查。别说不认识,那全是借口,自己做出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好,我们都拿回去,认真检查。”众人回应着。
李晓禾语气和缓了好多:“出现这样的状况,既和认识不到位有关,和技术水平有直接联系,与我们重视不够也不无关联。有的人确实是没好好做,有的人是技术不到位,想做也做不好。其实关于防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