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回到屋子,李晓禾依旧庆幸不已,那个电话来的太及时了。否则乔成必定要去村民家,那样肯定坏事。
李晓禾并不怕调查所谓的“有猫腻”,自己和经销商没有任何不当来往,接触也有限,当时还有他人在场,即使栽赃也没那么容易。他担心的是,乔成只要一见到村民,必定要提疑虑,那样就会对村民形成误导,会让村民收到错误暗示。本来村民心里就不踏实,再和县长产生共鸣,指定要来找乡里,甚至到县里,绝对要出事。
那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来头,乔成为什么接完电话就走,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在庆幸电话的同时,李晓禾也不禁疑惑。
除了这个电话来的及时,让李晓禾倍感幸运外,还有一事也很幸运。董定方封锁了乔成要到乡里的消息,本意是想打自己及其“党羽”一个措手不及,却也给自己帮了忙。否则要是让村民知道的话,说不准就要有人来一出“拦轿喊冤”。当然董定方并没这么好心,他是想着直接把“青天大老爷”领到农家,不曾想电话喊走了“乔青天”。
“叮呤呤”,铃声响起,打断了李晓禾思绪。
扫了眼手机屏幕,李晓禾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手机里传来周良声音:“乡长,下午两点半,会议室开会。”
“什么会?”李晓禾反问。
对方回复:“不知道,书记没说,只说让全体人员都参加。”
“好,我知道了。”说完,李晓禾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李晓禾脑中划起了问号:开会?全体人员都参加?这个时间点才通知,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
如果真是那事的话,自己怎么办?李晓禾仰躺到床上,斟酌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李晓禾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
下午两点多,双胜乡会议室。
会议桌摆放发生了变化,一改上午的台上台下模式,而是变成了双层“回”形。
人们陆续走进屋子,大都坐到了外圈,尽量坐在远离主位的地方。等大多数人都到位的时候,外圈坐了好多人,里圈依旧空着好多位置,连一半都没坐满。
李晓禾走进屋子,看到这种桌椅模式,稍微一楞,便坐在了主位旁边位置。刚刚坐下,李晓禾就感觉怪怪的,究竟怪在哪,他也说不清,可能是空气怪吧。
“咚”、“咚”,皮鞋声响起,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正是乡党委书记董定方。
看到董定方的装束,李晓禾脑中立刻闪出三个字:黑无常。
现在的董定方,身着黑色西服套装,黑皮鞋、黑腰带,里面是黑衬衣,头发也像是刚刚染黑。本来长的就不白,脸色再阴沉着,似乎脸上的麻子坑都黑漆漆的,要是安个大红长舌头,手拿哭丧棒,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勾魂鬼。
走到主位,董定方没有坐下,而是右手一划拉:“怎么坐的?‘钓鱼的’等活呢?稀稀拉拉的。周良,你是怎么安排的?早早坐在那,不看着点,眼是干什么的?亏你也算个领导,这么多年白混了。”
书记这么一说,人们都面面相觑,周良则脸色难看,难看的发灰。
李晓禾觉得董定方的话特刺耳,感觉说的特重,也感觉好像是在讥讽自己。
见人们都低头不动,董定方“啪”的摔下笔记本:“往里圈坐,都死心眼?能坐多少坐多少。”
听到书记训斥,人们不敢怠慢,坐外圈稍微挂衔的人都挪到里圈,外圈其他人也尽量集中到了一起。
鼻子“哼”了一声,董定方才在主位落座。威严的扫视全场,董定方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