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欠抽,要是碰上茬子手,给她几个大耳刮子,她立马就老实了。”
周良苦笑着:“可我们不是茬子手,我们是单位。”
“单位怎么了?单位的钱也是钱,也不能随便花呀。花单位的钱更得小心,更得手续齐全,否则没准就出麻烦了,到时哭都来不及。”说到这里,李晓禾又问,“就骂了一顿?还说什么了?”
“她骂完以后,说了这么几点。一、她弟弟是给乡里开车出的事,这是工伤,乡里必须无条件负担医疗费,还必须要负担康复费,也要负责以后的生活来源。二、如果现在乡里要是不给钱的话,她就把这事捅到电视、报纸上去,让大伙给评评理。三、向县里投诉,反馈相关情况。要是县里不管的话,就到市里、省里,实在不行,就到中央去。四、在请求上级政府支持和向媒体通报的同时,她还要带人到乡里,找乡长评理。后面还说了一大堆,我也没记全,反正就是多点开花,能用的办法都用。不管她用哪种方法,都挺麻烦呀。”周良语气中不无担忧。
李晓禾再次问:“你又是怎么回复的?”
周良道:“我就按你说的,说是需要向乡长汇报一下,她说限我两天内给她答复,否则就不客气了。”
“还用两天?当下就能回复。你回去告诉她,拿来手续是要钱的前提,否则免谈。”李晓禾说的很坚决。
周良没有挪窝,而是解劝着:“乡长,我知道,从咱们现在的作法看,确实对他们挺不错的。乡里资金紧张的情况下,咱们又是预存医药费,又是留生活费的,非常够意思了。可是关键这个女人太难缠,那就是标准的泼妇,要是一点都不答应的话,她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县医院那次,你也领教了,她当时根本不管不顾呀,要是到了乡里,指定比那次跳的还凶。”
李晓禾语重心长的说:“周主任,你也觉得咱们对她不错吧,那她就更不应该撒泼不止了。先前那部分钱,毕竟情势紧急,没有履行正规手续,还能解释的过去。可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已经有了充足的时间,我们要是还走小道的话,肯定没法交待。先不说上级审计,就是乡里财务那手续也不好走,对你也不好,毕竟现在那里都是你临时打的借条。
现在是你负责此事,我们也不能把你这样吃苦耐劳的好同志害了吧?你心里明镜似的,现在有些人正等着找你麻烦呢,要不是省里巡视组来,早不知道找你多少回麻烦了。没事都能给你整出事来,要是让他们瞅到机会,还能饶了你?肯定会见缝下蛆的。如果因这种事被整掉,那也太冤枉,太不值得了。”
周良再次长叹一声:“哎,谢谢乡长的好意,你说的我也想到了。可是如果不适当答应她点儿,她只要到相关地方闹腾,尤其要是找到巡视组的话,你这个乡长肯定就悬了。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怕是找谁也不好使了,何况也有人正盯着你呢。虽然我也不舍得这份工作,可是跟你比起来,毕竟我岁数大了,眼瞅的就到站。你才三十来岁,还有好长路要走,牺牲我总比牺牲你划算。”
李晓禾嘘了口气:“老周,你能这么替我考虑,我很高兴,也很感动。不过你不要那么悲观,凭什么我们就必须牺牲一个?没有这样的道理呀。身为病人家属,她有义务提供这些手续,严格来说,这些手续本就应该给到咱们手里,现在是咱们花钱呀。现在咱们不亏理,她捅到哪也不怕。领导也不可能混淆黑白的。她为什么就不能提供这些手续?她究竟有什么猫腻呢?
再说了,当时和他一起出车祸的,还有老葛,人家可是什么额外的条件都没提,两口子还一直感谢乡里的关照。老葛更是吵着要回来上班,昨天还背着媳妇,给我打电话说这事了。我要他听医生的,什么时候恢复好,医院复查彻底没事了,再回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