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利用断龙石把左丰收、蛊虫全都关在这里,直至困死,同归于尽。
我怕死,但为国捐躯、为民效命是件无上光荣的事。这一次,必须要牺牲我一个,幸福十亿人。
轰,断龙石落下来,将这大厅的归路彻底截断了。
我转过身,左丰收正在逼近。
蛊虫正在凝结变形,再度形成了“炼蛊师之矛”的样子,矛尖向前,直逼我的胸膛。
“停手吧,都走不了了。”我轻轻松松地说。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得勇敢地面对死亡,这也是一种洒脱率性的人生观。
“我不会让你死,你是天才,天才就得做天才该做的事。我要把你炼成蛊人,传承苗疆所有蛊术,再以‘比翼蛊’驱动,在各种地方代我行使权力。那样,你就是我的傀儡,而且是非常厉害的傀儡。看,我们最后还是成功合作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左丰收的声音又响起来。
我看着那三扇红门,上面的标识依次是毒气、高压、真空。如果这三种手段同时作用于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不知结果又是如何呢?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无论是想自杀还是被杀,三种异常手段任选一种就足够了。
现在,为了对付左丰收,我已经提前安排八恶人见机行事,行动时,完全不必考虑我的死活。
嗡的一声,我身边的空气突然发生了一次激烈的震荡,脚下的橡胶迅速膨胀起来,仿佛地底出现了几百个充气泵,同时向这个橡胶空间里打气。不到五秒钟,淡黄色的毒气已经遍地喷涌,二十秒后,对面不见人影,所有空间都充斥着毒气。
我没有翻身逃走,因为现在根本逃不掉了。
“我们来了。”八恶人那头领的声音响在耳边。
“结束了。”我黯然回应。
死于基地最深处,虽然寂寂无名,但我问心无愧,知道自己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我们有机会活下去,别放弃。”那声音再次响起,竟然不在我身外,而是在身体内部。
“你在哪里?你们在哪里?”我问。
“就在你身体里——放松,放松,我们都在这里,都在你身体里。我们在,你就不会有事了。”那声音说。
现在,我已经被毒气笼罩,呼吸越来越困难,脑部的意识也有理由混乱。
不知怎的,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停止了呼吸,但并没有因窒息而倒地。相反,我的喉部、肺部仍然能接收到氧气,正常工作,毫无阻滞。
我的眼睛亦是如此,已经被毒气熏得睁不开,可我什么都看得见,就像额头上另外长了两只眼睛一样。
更奇怪的是,我根本不必思考,也不用谨慎地展开行动,身体自然而然快速移动,重新进入破坏最轻的真空室。
“所有手段都已经启动,这一轮,没有退路了。”那声音说。
断龙石将大厅与逃生舱、逃生电梯瞬间隔开,我和左丰收现在处于一个单独空间之内。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正邪同归于尽,从这世界上消失。
毒雾继续弥漫,我向上看,连屋顶都看不到了。脚下,橡胶层仍然鼓掌如帆,可见毒气正在持续注入,其浓度也越来越高。
终于,我听到了蛊虫挣扎时的凄惨叫声,仿佛挖土机驶过秋天的田野时,将杂草丛中所有昆虫碾压成尘,与新翻的土地融为一体。
因为听觉系统的限制,人类仅能听见极少种类的昆虫叫声,比如蟋蟀、纺织娘等等。其它的,人类只见其形状,却永远接收不到它们发出的声音。
现在,我在八恶人的加持之下,听力下潜,范围扩大,听到一阵阵呕哑嘲哳的怪叫声,应该全都是来自左丰收率领的蛊虫。
“先加压,十个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