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睫，冷冷道：“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方立新没听到一般，自顾自说道：“我如果喜欢一个女孩，我会一直对她好，她可以不喜欢我，可以无视我，甚至可以恨我，全都没关系。但是，她绝对不能爱上别人。”
谈馨道：“方立新，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就像一个疯子。”
方立新道：“没有，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当然，也会是唯一一个。”
能把表白，说得让人恐惧如斯的人，大约只有他了。
谈馨阖上眼眸，道：“请你离开。”
方立新看了一眼她稍显苍白的唇，留下一句：“好好休息。”
神色不明地离去。
房门打开又合上，沉稳的，有规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谈馨已然失力，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
天色渐晚，雅雅悄悄走进来，开了灯。
小姑娘今天穿着一件粉色公主裙，在谈馨面前转圈，道：“姐，你看这件衣服，跟你上回穿回家的那件像不像。”
谈馨笑道：“像，雅雅就像个漂亮的小公主。”
雅雅便高兴地笑起来，她趴在床边，抱着自己的玩偶，问：“姐，你是不是偷吃冰淇淋才生病的啊？”
谈馨道：“是啊，所以雅雅千万不要学姐姐。”
雅雅连连点头，说：“生病太难受了，我不要生病。”
谈馨弯起唇，眼里显出一丝笑意。
雅雅又问：“姐，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拿好吃的，林妈煮了大螃蟹。”
谈馨轻轻摇头，忽而问道：“那个带着眼镜的哥哥，他走了吗？”
雅雅仔细想了想，道：“姐说那个哥哥啊，他之前一直坐在姐房间里，下楼以后就坐车走了。”
小丫头揪着手指，不高兴地说：“我觉得，他没有季宴哥长得帅，而且有点吓人，我不喜欢他。”
谈馨揉了揉她的脑袋，问：“你季宴哥今天没来吗？”
雅雅立刻摇头。
谈馨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屏幕被她摔出几道裂痕，已经开不了机。
她从抽屉里拿出另一部备用的，插上电话卡。
只有两条未查收短信，都是季宴发来的。
第一条短信问她，他今天可不可以过来看她，得不到回复后，他又发了第二条，让她忽视第一条。
心脏忽然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她拨通季宴的号码，过了十几秒，那头才缓缓接通。
他的嗓音格外喑哑低沉，问：“身体好一些了吗。”
谈馨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忙轻声应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季宴似乎松了口气，听筒里传来一阵肆虐的风声，嘈杂的人声，他的嗓音听上去有一些失真。
谈馨咬着唇，试探地问：“你现在在外面吗。”
“嗯。”
“在哪里？”
季宴一手插在兜里，望着漫天的烟火，眼神说不出的专注，他轻声道：“这是一个秘密。”
“不能告诉我吗。”
“谈馨，你那时候说的话是对的。你和我，都会长大，不可能永远和小时候一样，总会有各自的秘密，各自不能重合的交际圈，还有最终相背离的人生。”
他一直试图让他们的人生重合在一起，可她一直在逃。
那么，他只能让自己的范围不断扩大，扩大，直到，可以把她的圈子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