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男儿立业,要立志;成事之要,贵在专注。二公子既有才华又能精专更有贵人相助扶植,何愁将来不能成就大业?”
“话是这样没错……”薛顗轻轻的叹了一声,“其实,我更希望二郎像以往那样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富足公子,哪怕是荒诞纨绔一点,也都不打紧。皇家无亲情啊,一朝踏进那一扇宫闱大门,二郎的人生就要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他就注定再也无法远离政治漩涡,无法远离凶险与杀戮,无法脱身于党同伐异,无法摆脱那一副名利与权势做成的枷锁!”
吴铭点了点头,“君侯爱幼之心,神明可鉴。令尊在天之灵,当会大慰。但我还是要劝君侯一句,对于二公子的事情,君侯还是不要过多的担忧与干涉了。”
“难道我身为长兄,还不应该管一管我二弟的事情了吗?”薛顗说道。
吴铭笑了一笑,“君侯该管。但君侯,已经无法管了。”
“……”薛顗愕然。
吴铭说道:“君侯,有个事实摆在眼前——只要二公子与太平公主成婚,不久的将来,薛氏一族必然唯二公子马是瞻。二公子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将决定薛氏一族与君侯一家将来的处境与地位。如今,二公子奋激进矢志向前,君侯就该义无反顾的全力支持,这比什么都重要。君侯的信任与鼓励,将是二公子的一股心气。如果君侯屡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些担忧与患得患失,只会束缚了二公子的手脚、增加他的包袱甚至有可能泄了他的心气。一但二公子固步自封停滞不前甚至破罐破摔了,那可能就会是薛氏的举族之灾——君侯,岂非就是成了罪人?”
薛顗听完这些话,浑身一激灵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他对吴铭拱手长揖的拜了下来,“大师点拨有如醍醐灌顶,令我恍然大悟迷途知返!今后,我必将事事以二郎为念,绝不与他背道而驰!”
吴铭连忙将他托起,“君侯如此大礼,贫僧不可生受,请起!”
薛顗固执的拜着不动,“当受、当受!先父离世之日曾许大师托孤之重,大师即是我兄弟三人之师者尊长啊!”
吴铭笑道:“这拜来拜去的,贫僧着实不喜。裴行俭送我一坛四十年的陈酿女儿红,我还只舔了二两。既然君侯要谢我,那便陪我痛饮一场吧!”
“四十年陈酿女儿红?那可是天下奇珍哪!”薛顗大喜,“愿与大师共谋一醉!”
黎明时分薛绍饱睡醒来,口渴得厉害。房间里很暗,他想起床找些茶水来喝,刚刚出一点响动,月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可是醒了?”
薛绍应了一声,月奴马上掌灯进来伺候,担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而且十分麻利。
“月奴,你一夜未眠?”
“嗯……伺候公子,不敢有误。”
“这些日子以来我去了宫里当差,兄嫂初来,家中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你来照看,辛苦你了。”薛绍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说道。
“这是月奴份内之事,不敢言苦。”月奴说道。
薛绍点了点头,说道:“你应该是有话同我说吧?”
月奴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说。”
“是……”月奴乖乖的应了一声,说道:“公子即将与公主大婚,月奴不知何去何从……”
薛绍笑了一笑,说道:“你是觉得我如果成亲了,就会扔下你和妖儿?”
“就算公子不舍弃我们,太平公主又怎会容得下我们?就算她口头上容下了我们,我们时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岂不遭她厌恶,若是因此影响到了公子与她的感情,月奴万死!”月奴说道,“所以月奴在想,他日义父回济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