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才会费心亲自指点。你去问一问武承嗣和武三思那两块大顽石,他们犯了错本宫是如何对待的!”
薛绍笑了一笑,说道:“严师出高徒,臣能领会天后娘娘的一片苦心!”
“他们没有来参会你的烧尾宴,是本宫的意思。你也就不要怪他们了。”武则天果然点破了此事,说道:“太子出面将怡心殿借与你,本宫又请了四大宰辅来赴会。武承嗣和武三思刚刚被罢了官,理当在家反省自躬不便出席这样的场合。但是记住,以后你与太平需得和他们和睦相处,再不要被李仙童这种小人趁虚而入从中挑拨了。”
“是,臣谨记!”薛绍眼睛一亮,武则天把话说透了,看来真没把我当外人。
“此次北伐你需得注意一个人,右领军卫中郎将、检校丰州都督程务挺,你的同僚程齐之的父亲。”武则天说道,“此人是本朝为数不多的善战猛将之一,一直驻守北方屡立战功,深为突厥忌惮。此次商议北伐,裴炎在政事堂力挺程务挺,大有让程务挺取裴行俭而代之的意图。本宫权衡再三,决定让程务挺担任此次北伐的副统帅,辅佐裴行俭。你随军去北伐要多观察他,多向他学习讨教。回来之后,本宫自会问你。”
“是。”薛绍应了诺,心里有点惊讶,看来天后和裴炎已经有意提拔军方的中生代将领取代裴行俭。
这可以算是高度的国家机密,武则天把这事儿泄露给我,无疑是让我提前和程务挺亲近,并让我执行一些政治观察的任务。
倒是一番难得的好意。
但是,如果将来程务挺真的取代了裴行俭,我又该如何面对裴行俭?!
武则天仿佛是看穿了薛绍的心思,不动声色的淡然道:“为人重情重义,这是美德。但是面对大局,不可以完全被私人情感所左右。这次烧尾宴你不请裴炎,就是情义凌驾于大局观之上的错误表现,你需得汲取教训!”
“是,臣知道了。”薛绍点了点头心中叹息了一声,武则天这是在劝我到了必要的时候就得“无情”,让我提早做好“跳槽”的准备。
或许二圣与裴炎始终都还是认为,裴行俭不可以完全信任;或者说裴行俭太老了,得尽早为大唐的军队选好他的接班人……
“这次北伐对你来说是一次重要的历练,别让本宫失望了!”武则天说着站起了身来,“本宫这就回宫了。离出征的时日不多,你有时间要多陪一陪太平。”
“是……臣恭送天后娘娘!”
武则天走了。
薛绍拉了一条餐几当作可以把腿伸直的凳子,独自坐在巨大的宴会厅堂里,看着那些空落落的桌几和坐榻呆。稍后有一群宦官和宫女进来收拾打扫。薛绍仍是木讷的坐着,这些侍儿都没敢打扰他,轻手轻脚的忙碌着,在薛绍的眼前晃来晃去。
人在官场,就真的不能讲感情?
情义与利益,难道真的就是一对天生的冤家不可共存?
裴行俭如此真心待我,难道有一天我非得要踩着他才能向上攀爬?
这些个念头,在薛绍的脑海里不停的挣扎和碰撞。
太平公主走了进来,远远的看到薛绍独自一人呆坐在那里,便轻轻的走了过来,挨着薛绍坐了下来,也没有说话。
薛绍扭头,对着她笑了一笑。
太平公主也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薛绍伸出一条胳膊揽住她的肩膀,“安然,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是不是我母后骂你了呀?”太平公主轻声的问道。
“没有。”薛绍笑了一笑,说道:“她老人家给了我很多的指点,让我明白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