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百姓围观。对于小小的蓝田县来说,那一日薛府旧宅被一把火烧成白地,已是爆炸性新闻。其中不乏有人知道内情,因此蓝田县的百姓对此案早就十分关注了。现在虞红叶跑到蓝田县衙一闹,消息很快就在小小的蓝田县里接传开来。
很快,更多的人蜂拥而来。
王主薄眼见情况不妙,大喝一声,“来人,将她轰走!”
那些衙役正要应诺动身,月奴一步踏上前来,“谁敢?!”
当下,一群五大三粗的衙役爷们儿没有一个敢动,纷纷抓耳挠腮左顾右盼,骑虎难下尴尬无比。
王主薄一看这情况心里就大吃了一惊,细下一打量月奴,仿佛眼熟!
“敢问姑娘,高姓大名?”他心翼翼的问道。
“姓王的,三年前你刚到蓝田还只是个从九品的县衙管书记的时候,可是三天两头往我家公子府上奔走。为见公子一面,你甚至不惜认了公子的爱姬做姨娘,见了本姑娘也是作揖作到头撞膝盖!”月奴可没打算给他留什么颜面,沉声道,“怎的,今日做了县里主薄,就变得健忘了?”
人群里爆出一阵笑声。
“原、原来是蓝田公子的……”王主薄顿时满头大汗窘恼不已,抱拳就拜,“快请、快请衙门内高坐奉茶!”
“不识抬举!”月奴闷哼一声,拉起虞红叶就往衙门里走。
吴铭始终一言未只是静静的站在二女身后,此时一同走了进去。
王主薄顾不在场人多,挥袖就抹额上冷汗。转眼一看那群呆若木鸡的衙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骂,“你们这些蠢汉,为何不早早将他们迎进衙门里来,却要摆到大街上招摇?”
众衙役有苦难言。
王主薄咬了咬牙,叫了一名心腹到近前,咬耳道:“去通知明府君,就说蓝田公子薛绍派人到县衙寻晦气的来了。下官招架不住,还请明府君亲自前来定夺!”
“是!”衙差应了诺,马上又是一愣,“王主薄,明府君何在?”
“废话,当然是在瑶池玉林!!”
……
此时的薛绍,正逍遥自在。
美食满桌丝竹在耳,庭间有十余名性感妖娆的女子翩然起舞。薛绍躺在蜀锦软榻之上,身边有四名姿色出众的二八妙龄女子伺候,或轻轻捶腿或微微打扇,偶尔剥送一两颗时鲜的葡萄用朱唇喂上,薛绍全叫立在身后的那些兄弟张嘴来吃。
这些女子经过严格训练伺候的大官豪客也不少了,从来都是应府自如。但是今日她们个个都是满心惶惶笑容僵硬,因为薛绍实在是太挑剔、太不好伺候了。再加上站在他身后的这十个男子,个个都像一把出鞘的刀插在那里,冰冷生硬杀气溢溢,哪里是这些花柳繁华地的风尘女子招架得住的?
再看薛绍的神情,虽然坐卧花丛中,却半点不像是来风流快活寻开心的主,他非但没有和哪个姑娘,甚至满桌的美酒美食都半点未沾。进了这里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已经换了四拨乐工、五拨舞伎仍是不满意。
这样的主,没人能伺候好。
这时,堂中有名舞伎一不小心失足摔倒。
薛绍拍案而起,“滚!”
众舞伎纷纷道罪鱼贯退下。
“你们也滚!”薛绍指着身边的四名女子。
四女子花容失色,慌忙退下。
“再换!”薛绍再度拍案大喝,“如若仍有不妥,本公子一把火烧了你这农庄鸡舍!
珠帘后的乐工全都狼狈而逃。
这一回,没有马上换上新的一拨儿乐工舞伎,而是冷清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