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二圣不喜。”
“我知道。”薛绍皱了皱眉,说道:“我就是怕他从中作梗,才想自己去洛阳报丧。得罪便得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不在乎!”
薛元仍是微微一笑,“你是想请命挂帅,继承裴公留下的兵权与遗志,对吧?”
薛绍点了点头,这点事情在政治嗅觉敏锐的宰相们看来几乎就是摆在明面之上,没什么好掩饰的。
“老夫,要忍不住泼你冷水了。”薛元说道,“让你挂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我年轻,资历不够?还是能力不够?”薛绍皱眉问道。
薛元摇了摇头,“以上,皆可算是借口与理由。但真正的原因是——你姓薛!”
还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薛绍知道,薛元这回是跟他讲了掏心窝子的真话。
“叔父所言,其实我早就心中有数。”薛绍说道,“历年来,我河东薛氏立鼎大唐朝堂,从无衰败。可是近几年以裴炎为代表的闻喜裴氏强势倔起,成为了我们的劲敌。裴炎不愿意看到我在军队执掌实权扩大势力,这是理所应当的。”
“没错。”薛元点了点头,说道,“薛裴之争,由来已久。北伐之后,老夫落败了一场,就连闻喜公裴行俭都被裴炎这一位同宗挤出了朝班。由此可见,裴炎的权欲实在太强,他容不得有任何人挑衅他的权威或是对他的地位构成威胁。在接连击败了老夫与闻喜公之后,裴炎在大唐的朝堂之上几乎已是一言九鼎没有敌手。但是他没有想到你这个年轻后生会在军队里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还把谪贬了十年的薛仁贵都请得出了山,得蒙重用。”
“裴炎是觉得,我在军队里太不听话,我做的一些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与掌控之外,所以早就把我列为了政敌,对么?”薛绍冷笑道。
薛元点了点头,“就如同有一天,你现你的家里有一个不听话的家臣,他所做的事情都不在你的预料和掌控之中了。你将如何?”
“但问题是,裴炎不是大唐朝廷的主人!”薛绍冷笑不迭。
薛元呵呵一笑,“如果,他自认为‘是’呢?”
薛绍也是呵呵一笑,“那他,也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