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一同应诺,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薛讷,你的麾下还有多少能战兵马?”薛绍问道。
薛讷答道:“朔州原有守兵八千,数日激战下来阵亡大半。后来在下征招了一些青壮百姓临时充为守城兵卒。现如今,末将麾下的能战之士大约还有三千余众,其中过半是百姓新兵。”
“善于骑战的老兵全部交给我,其他的归你。”薛绍毫不客气的说道,“有酒有肉有钱财吗?”
“酒倒是一些,其他的全部没有了。”薛讷面露愧色的道,“我们早已做好了城破的准备,没想过留任何东西给突厥人,所以……钱粮都被我用来鼓舞将士征招民兵,连马匹也全都宰杀取肉了。”
薛绍为难的咬了咬牙,“唐休璟,我们是不是缴获了大量的战马?”
“对!”唐休璟答道,“五万余突厥骑兵,多半弃马而逃。他们奔袭而来,每人至少准备了两匹马。目前属下粗略估计,此一战我们至少斩获了将近八万匹战马!”
“很好!”薛绍说道,“将那些老弱和负伤的战马通通宰了,务必要让将士们好好的饱餐一顿肉食。薛讷,将你的酒全部拿出来,平均分给所有的将士。另外除了马匹,将所有剿获的战利品全部拿来犒赏将士,并许诺他们——只要他们随我救下代州,每人赏绢二十匹,阵亡者三倍怃恤!!”
众将一听,当场哗然——绝对是挥金如土的大手笔啊!!
薛讷忙道:“少帅,这样的赏赐有些出格了。如若得胜,将是一笔巨大的负担。不如,酌情稍减?”
“我向来说一不二。”薛绍板着一张脸,正色道:“经过朔州一战,将士们都已经相当疲惫了。此情此景,他们还敢提着脑袋跟我去代州玩命,我还敢吝啬一点赏赐吗?”
“问题是,这赏赐从哪里来啊?”薛讷苦笑不已,“实话告诉你,朔代早就断了军饷。将士们的碗里能够有点油星,都已是奢侈!”
“这哪来这么废话?”薛绍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双眼一瞪怒道,“所有的奖赏我一个人出!我有钱我任性,怎么样?”
满堂众将都笑了,薛讷更是哭笑不得,“好吧,好吧……”
薛绍也有点哭笑不得,这个薛讷还真是唠唠叨叨而且不会说话,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是个厚道实在人。
一令发出,城外的将士马上开始杀马取肉,大肆炖煮。薛讷派人将仓库里所有的酒都搬了出来,细细一算,其实每人也就只能分到半斤左右。
一个多时辰以后,天色已是黄昏。
城外的兵马再度布好了阵势,薛绍骑着威龙宝马,在部曲和旗令手的簇拥之下走出了朔州的城门,来到了军阵之前。
所有的将士,每人手中托着一个军用的大海碗。有很多的火头军和百姓民众在向他们的碗里倒酒。
薛绍走到队伍前列,薛讷亲手给他递上了满满的一碗酒。
双手举起酒碗,薛绍势如奔雷的大喝一声,“我的袍泽弟兄们!——干!”
“干!!——”
一呼百应,浩气冲天!
一滴不剩的喝干了整碗酒,薛绍翻身上马,将太乙宝马向南一挥,“出发!”
众将士大声呼吼,势如奔马的冲向南方,代州的方向。
薛讷不禁有些愕然,“朔方军临战之时,难道不需言语来激励士气吗?”
唐休璟不由得笑了,“已经激励过了。君不见众将士个个如狼似虎,士气爆棚?”
“何时?”薛讷愕然。
“就在刚才。”唐休璟笑道,“少帅那一句‘我的袍泽弟兄们’,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