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的侦察。全将将士轮番休息,一夜平安。
次日午时,北面出现了大量的烟尘。巡逻的哨骑前来回报,是薛仁贵凯旋而归了。
薛绍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还好,薛仁贵没有落入敌人的包围圈!
薛仁贵所部兵马回来之时,漫山遍野的都是欢呼之声。无数的战马和牛羊被驱赶而来,那是他们从默啜手中剿获的战利品。每一名唐军将士的手中,几乎都提着带血的人头。还有上万名突厥俘虏被绳索绑成了串儿,低耷着头被一路押来。
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
薛绍率部曲亲自迎上,远远的就看到了“薛”字帅旗,也看到帅旗之下,一身红白斑驳的老将军薛仁贵!
薛绍再吁一口气,薛仁贵平安无恙,放心了!
“老将军,在下拜服!!”薛绍拍马上前,由衷的拱手一拜。
薛仁贵抚髯大笑,“一切休絮,回城再说!”
“好,班师回营!!”
两军汇合一处向云州挺进,唐军将士个个欢欣鼓舞,甚至载歌载舞。
薛绍骑马走在薛仁贵的身边,见他一直神色淡然恍若平常,但他眉宇之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笑意,仍是难以掩饰他心中的壮气豪情。
“老将军,今日此景,与‘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相比,如何?”薛绍问道。
薛仁贵微微一笑,“皆是杀人,没甚区别。”
薛绍稍稍一愣,不由得想起薛绍曾经说过,为将者以杀人为本业——返璞归真的境界!
薛仁贵的境界,恐怕已经不是一般人所能领悟。他的这一份淡定与从容,恐怕早已经超越了功利与生死……说来也是,换作是一般人,面对十万突厥敌人的跪地膜拜,还会果断挥军前去砍去吗?
当看到云州的长城时,薛绍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一场神话般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突厥与大唐的一场较量,应该也要告一段落。大唐损失了云州及其周边的许多州县,数以万计的将士和百姓化作为冤魂飘荡在河北的天空,多个城镇乡村被毁,万亩良田化作废墟,无数个家庭被毁灭。
突厥人的损耗当然也不小,保守估计他们损失了十万大军,另有战马牛羊无数。
“这就是战争……”薛绍恍然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人类怎么会如此大规模的无情的屠杀同类呢?人类的历史,难道一定要在战争中前进吗?
不得其解。
薛绍暗暗摇头苦笑,作为一名纯粹的军人,我怎么会思考这些问题呢?……还是,我已经不再纯粹了?
蜿蜒在崇山峻岭之间的长城城关之上,无数唐军在挥舞旗帜高举刀枪,欢呼薛仁贵的凯旋归来。
喊声震荡山野,至少上万人!
薛绍和薛仁贵都不禁有点惊疑——云州只剩张仁愿所部的数千兵马,怎会突然之间多出了这许多人?
正狐疑间,城关大开,从中奔出一队人马。鲜衣亮甲,确实是唐军的旗号。待为首之人走近,薛绍和薛仁贵对视一眼,各自心中了然。
——武承嗣!
在他身后,还有留守代州的薛讷。
“二位凯旋归来,本官特意出关相迎!”武承嗣满面喜色的骑在马上,频频拱手,“如此大捷,真是可喜可贺啊!”
薛仁贵几乎是没有正眼瞧过武承嗣一眼更没有答话,只一眼瞪上了薛讷,“你怎会来此?”
“哦,老将军息怒!”武承嗣连忙笑呵呵的抢过来答话,说道,“本官听闻云州战事紧张,唯恐老将军麾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