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方才他告诉我说,侍中刘齐贤离开了太平公主府之后,直接就乘马车去了裴炎家里。他会不会是去向裴炎汇报今日之事的经过呢?”
“情理之中的事情。”薛绍笑道,“刘齐贤曾是黄门侍郎,是裴炎在门下省担任侍中时的副手。现在裴炎做了中书令而刘齐贤接任了裴炎留下的侍中空缺,两人看起来是平起起座,但实际上刘齐贤不过就是裴炎的一个附庸罢了!”
“我看也是……”程伯献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没有闲杂耳目,小声道:“外面有传言说,这次有人弹劾你十六宗罪,实际上是裴炎暗中指使人干的。既然是裴炎要动手整你,那刘齐贤怎么没有尽力判你有罪呢?相反,他甚至有意轻判于你?——真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薛绍轻哼了一声,说道:“因为裴炎和刘齐贤心里都清楚,这些罪名都不足以真正的扳倒我。他们只是想要恶心我一回罢了!”
“恶心?”程伯献愕然,“如此大事,怎么像是小孩子打闹一般?”
薛绍笑了,“朝堂之上有时就是这样的。越是拙劣之极的幼稚伎俩,偏偏就会有人相当卖力的去表演;越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或是相当清楚的事实,偏偏就会有些官居显位的人假装糊涂故作无辜。这种行为,我习惯称之为——装逼!”
“装逼?”程伯献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咬牙切齿的骂“真是无聊透顶!”
薛绍笑道:“没错,装逼的人都是一些无聊透顶之辈!”
程务挺苦笑两声,“让他们装去,我们只管喝酒便好!”
薛绍笑了一笑,举杯和他饮下了一大杯。心中却在想道,果然是不在同一个圈子里,就不会想到一起去。其实裴炎整我并不只是出于“装逼”,他是想要独占“拥立”之功,并且不想我从旁干涉到他的政变,于是就假借弹劾让我暂时抽不开身——他只是想要当独一无二的从龙功臣,进一步的提高自己的地位、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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