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出同样的一个念想我们为什么不去南方多抢一点来呢?”
出身商人之家的武则天虽然没有学过“经济学”,但是她非常能够理解薛绍这番话的意思。追逐利润与财富不是商人的特权,国家和政权更加需要财富来做为支撑。如果大唐的茶砖真的能在黑沙城卖到那样的天价,那么一两个突厥人就会想要搭伙了去偷茶砖,七八个突厥人凑在一起就会想要抢劫贩茶的汉商。当成百上千数以万计的突厥人包括突厥贵族也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以侵略和掠夺为主要目的战争,就再也无可避免了!
但是偏偏,武则天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和突厥重新开战。战争就像是一个巨大而无底的漩涡,无数的财富和资源都将被它吞噬殆尽。由此引的兵权外放,在改朝换代的节骨眼上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大隐患谁能保证领兵出征的将军不是李唐死忠,不会居心叵测的在关键的时候对她反戈一击呢?
于是武则天沉默了很久,只是说道:“本宫不是已经多次重赏骨咄禄与元珍,以示安抚了么?”
“太后,突厥本是狼种,并非豢养的家犬。我们喂给的肉食再好,也不如他们自己捕杀的带血活物更加爽口。”薛绍说道,“再者说了,整个草原都对中原的富饶物产有了极大的渴求。就算可汗与贵族们自己不缺这些东西,他们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子民的需求意愿。当然最重要的是,突厥已经从云州之败当中恢复了元气,他们每天都在变得更加强大,他们已经注备了动战争报仇血恨的实力。仇恨,同样也是驱使突厥人动战争的一个重要因素!”
武则天再度陷入了沉默。有动机,有实力,那么突厥人就只缺一个动战争的契机和借口了。而契机和借口,从来都无法阻止战争的爆。
再又想起自己此前对突厥的多次封赏,武则天不觉有些忧愤难当,恨道:“本宫从来不曾亏待了突厥,但狼就是狼,永远兽性难驯!”
“太后,我们有必要提前准备,做出防患。”薛绍说道。
“他们会打哪里?边境线这么长,我们该要如何防患?”武则天双手一摊,既苦恼又气愤。
薛绍双眉微皱,抱拳道:“臣建议,以突厥没有谴使来唐、藐视宗主国为由,我们联合契丹与奚族主动出击。臣以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唯有如此,才能打乱突厥的军事部署,从而占据战争的主动权!”
此言一出,武则天当场震惊,姚元崇也很是愕然。
此情此景,恐怕除了薛绍,没人再会想到大唐还能主动出击!
“不行。”武则天果断的就否决了,“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尽量的避免战争。又岂能主动挑起战事?”
薛绍深吸了一口气,“太后,已经避无可避了。”
“仅凭李大酺的一番话就做出这样的推测和决断……”武则天满腹犹豫的皱眉,说道,“是否,真的太过武断了?”
这时,姚元崇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薛绍与太后的直接对话,别说是他一个兵部侍郎,恐怕宰相也不会随意的出口插话。
“元之,你有何话说?”武则天主动问起。
“太后,臣以为薛尚书的谏言,值得采纳。”姚元崇便说道:“臣以为,或许我们是没有必要主动动战争,因为战争的胜利对我们来说意义并非很大。但是我们很有必要占据战争的主动权,因为防守对我们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千里国境线,但凡被突厥打破任何一个点,其损失都是无可估量的。现在契丹与奚族的领都在神都,正是我们联合两大部族一同对抗突厥的大好时机。而突厥没有谴使南下接受调停,也给了我们师出有名的最好借口。若不趁此良机主动对突厥施压,等到他们主动动战争,我们就只能疲于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