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当下这个时代来说,以薛绍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而立之年成亲多载却不纳妾,简直就可以算是一件“惊世骇俗”的奇闻。要不然,他的兄长薛顗又哪会以“断绝关系”来威胁于他?
上官婉儿越来越现,薛绍的身上有了太多与众不同的地方。有时她都会产生一种错觉,或许他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只是一个天外来客呢?
两个人在船上,度过了一天两夜。感觉却像是,仅仅过去了一个时辰。
“我还身负皇命,得要去办差了。”画舫回航的时候,上官婉儿偎在薛绍的怀里轻声的道。
薛绍轻抚她的秀,“我也得要到宫里去一趟。”
“你有事吗?”上官婉儿问道。
薛绍迟疑了一下,起身拿来一张小纸条给上官婉儿看。
全是密码,上官婉儿不认得。薛绍就给她翻译了一下。
上官婉儿顿时面露惊色,“有这等事?”
“我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薛绍微然一笑,“那四个鱼鹰回来的时候。”
“你何不早说?”上官婉儿惊讶道,“此等大事,你居然弃之不顾?”
“算不得什么大事。”薛绍微笑道,“相比之下,我更愿意好好的陪伴于你。”
“这两天,一定会是我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上官婉儿的嘴角轻轻扬起,笑得很甜蜜,“我从未想过,我也会有如此自由开怀的日子可过。这两天里,我几乎都忘记了我是上官婉儿。我只记得,我是一个被你爱着,宠着,哄着又欺负着的小女子。”
薛绍哈哈的笑,“喜欢我欺负你吗?”
“……讨厌了!”
“那再欺负一下?”
“别乱来,外面有人呢!”上官婉儿轻轻的挣扎,急道,“马上抵岸了,我们各有事务。就先省点力气吧?”
薛绍笑眯眯的放过了她,拿着那张纸条来,脸色渐渐严肃了一些,说道:“这是河北回的消息,想必现在陛下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得进宫先去探一下口风。”
“若得方便,我也会替你留意。”上官婉儿说道。
薛绍点了点头,“酷吏消停了一段时间,朝堂之上难得太平了几日。现在偏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场风波怕是难免了!”
稍后画舫在赵国公府抵岸,薛绍与上官婉儿进到府里各自更换了衣装整理了仪容,然后惜别开来各奔各处。
薛绍穿了一身花钿绣服,骑着上次参加“走秀”赏赐的汗血宝马进了皇宫。薛绍很喜欢这匹马,感觉它像极了已经阵亡的威龙宝驹。
薛绍给它取名为,火耳。
行到下马桥刚要把马匹交给宫人看管,薛绍看到一个人急急的往树林荫处躲闪。薛绍暗自一笑,心说我正准备亲往丽景门走一趟,不料在这里捉到个活的!
大喝一声,“来御史,别来无恙!”
刚刚藏起来的来俊臣苦笑不已,只好硬着头皮钻了出来,上前拜道:“见过薛公。”
薛绍笑吟叭的看着他,“手里拿着什么?”
“呃,这个……”来俊臣一脸苦笑,左顾右盼了一阵,小声道:“河北密报。”
“密报?”薛绍眨了眨眼睛,“言下之意,那就不是我该过问的了。”
“不、不是!”来俊臣连忙小声道:“河北定州那边捉住了一个人犯,据说是当年扬州叛乱之匪徐|敬业的胞弟,徐敬真。”
这我早就知道了!
薛绍眨了眨眼睛,“徐敬真没有直接参与谋反,他不是被流放到岭南了吗,怎么又跑到了定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