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暴吼一声,“都给老子住手,谁要是再打打杀杀的,老子就自杀了。”
赢漫文打得正起劲呢,听到寨墙上有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差点没气晕了。苏立言,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本小姐都打进瓦格寨了,你居然要自杀,你到底是哪边的?不管心里有多大火气,可总不能看着苏瞻自杀啊,赢漫文只好挥着手大叫起来,“都住手,都住手,都给本小姐住手!”
随着赢漫文的命令,孟屏寨以及锦衣卫的人开始朝着寨墙左侧退去,而瓦格寨的人则紧紧地靠近寨墙右侧。冯子珊也是头疼得很,寒着脸骂道:“苏立言,你是不是有病,你自杀干嘛?”
别说赢漫文,就算冯子珊也搞不清楚苏公子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们打打杀杀的,你一个看热闹的居然要自杀,还有没有天理了?
赢漫文提着刀,朝着苏瞻招了招手,“苏立言,苏大人,你先滚过来,还站在那里作死啊?”一听赢漫文这话,苏瞻心想也对,不管怎样,先回到赢漫文和萦袖身边比较安全。呼,拿把刀子装自杀,其实也挺累的,放下刀,刚迈开脚步,冯子珊冷哼一声,手里的刀便贴住了苏瞻的脖子。
“你给老娘站住,我让你过去了么?”
“你要杀就杀,苏某人也是受够了,你有本事你就杀。等你杀了本公子,朝廷一定会对峨乐山用兵的,到时候朝廷兵马一到,再加上赢家帮忙,你觉得瓦格寨还能有几个活人?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这多年了,还没打够么?你是不是嫌死的人少?你瞅瞅整个瓦格寨,整座寨子除了老的小的,剩下能打的全都是女人,这个瓦格寨能打的青壮男子都死了,寨子都成寡妇寨了,你还要打,你们脑子里是不是除了打打杀杀没别的了?”
苏瞻沉着眉头,冷声大喝,不知为何,迎着苏瞻的目光,冯子珊居然生出一丝惧怕,右手一松,鬼使神差的收回了刀。苏瞻这番话,就像刀子一样刺在了所有人的心口,不少畲族女子已经双目垂泪。瓦格寨是一座寡妇寨,可以前瓦格寨不是这样的,曾经寨子里有着上千名青壮,可自从新月山发现金矿后,瓦格寨再没安宁过,不断地跟别人厮杀,前前后后死了不少人,两年前雷雨之夜,瓦格寨所有男丁参加了一线天大战,结果突发山体滑坡,当时所有人都死在了一线天。
当年的一线天大战,被称为“死神的怒吼”。与瓦格寨男丁一起葬送的,还有北边的孟屏寨,从那以后,瓦格寨和孟屏寨就成了两个寡妇寨。可杀戮并没有停止,男的死干净,女的继续提刀,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这就是畲族人的命运,畲族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样去战斗,可不代表她们愿意过这种日子。
所以,苏瞻一番话说到了她们心中的痛处,打打杀杀这么多年,男人也死了,孩子们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可瓦格寨人得到了什么?新月山是有金子,可到现在一粒金子都没见到。大多数人已经厌烦了这种日子,可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冯家的人,身不由己。曾经有一个小寨子不听冯家家主的命令,那个寨子的寨主被扒了皮挂在竹楼上晒了一个月。
温州府西北,是另一片天地,虽然明面上只有一个宣慰使李暲,可实际上这里有着大大小小土司不下十个,而李、赢、冯、盛四大土司更是说一不二。土司家的奴隶都是牲口,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敢不听土司的话,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走下寨墙,苏瞻快步来到赢漫文身前,赢漫文和萦袖赶紧检查一番。萦袖双眼通红,紧紧地攥着苏瞻的袖子,“公子,没事吧,那女人没欺负你吧?”
“没事儿,你瞧我不是好好地?”苏瞻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小声问道,“丫头,你怎么会跟赢小姐在一起?”
“赢小姐之前就在孟屏寨,我带着人找你的时候,在北边碰到了她!”
听了萦袖的话,苏瞻拱手对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