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一言难尽,却也笑道:“小师弟可比咱们强多了,就是惯的师傅越加。嗯,咳咳。”
话毕,三人忍不住笑开了。有一个糟心的师傅,是三人的小默契,因此这么一笑,反倒真处出几分师兄弟的感情来。
“两位师弟莫拘束,只当在家中随意就是。”管子君伸手请茶,又看着两位师弟道:“师傅是年节回高府,还是。”
两人对视一眼,贾赦见高珽也有问询之意,他斟酌了一二只道:“我倒想让师傅留在府中,只怕师傅不肯答应。届时咱们各自预备,端看师傅心情罢。”
这也是无奈之举,两人颇为理解小师弟处境,高珽也道:“这个法子好,师傅随心方是正理。”
“自收到金陵来信,屋子具已妥协,倒每日盼望师傅踏足。”管子君倒也希望先生在他府上住几日,只是家中蓬门荜户。比起师弟俩碧瓦朱檐的大宅子,反倒让先生受了委屈。
对于有这么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先生,做弟子的只能随机应变。贾赦猜测先生应要回高府的,便也和俩人这么说了,说完他又道:“若果然这般,待年节后咱们去先生府上再聚就是。左右先生开心也罢了。”
俩人听罢,也是连连点头。
三人同出一门,年龄也不差许多,性情甚是相投,一时聊的竟忘了时辰。多亏后宅汤氏没忘,派人去前院提了一句,这才赶没耽误时辰。
从南城的清化巷到宁荣街要经过好几条主道,好在今日贾赦出门坐的是贾源的马车,车沿所挂之物,旁人见了无有不避,一路也算顺畅。待至永济街,不知怎么停了下来。
贾赦安抚好两位师兄,掀帘查看。文墨一路小跑回来道:“是太常寺沈家的家眷,少爷您看?”
“避让罢。”贾赦看了一眼对面红色马车,略一蹙眉,回头神色如常解释道:“稍安。”
“不妨,不妨。”管、高二人连连摆手。
永济街道路并不宽敞,两辆一品马车并行必要陷至沟中。好在两家都有相让之意,废了一盏茶功夫,寻了一处巷子通行,这才顺利穿行。此次重启倒没再耽误功夫,一路通畅,在未时赶到了贾府。
这会无笙睡过回笼觉才醒,随意趿着鞋子披了贾赦送的狐白裘歪躺在花厅的炕上,翘起兰花指,捏着银签小口吃插起去络的橘瓣,慢慢滋味。
贾赦师兄弟三人进屋见到的就是这幅模样。管君和高珽都惊呆了,师傅这日子实在逍遥。
无笙不以为意,挪了一下身子,让出一点空隙,懒懒道:“作罢,外头冰天雪地的,上来暖暖身子。”
两人犹豫,贾赦却什么没顾虑,毫不犹豫就甩了靴子。外头实在太凉了,炕上多暖和。他寻了临窗位置窝着,招手让两个师兄一道上来,又挪了个枕子卧在腰间,对先生问道:“今年的橘子可还甜。”
听说这橘子可不多,还是弟子从温泉庄子养出来的。无笙三两下把小碟里的吃完,含着嘴连连点头。又见两个不成器的弟子杵着,喝了口温水道:“让你们上来就坐,磨磨蹭蹭劲儿。”
他们哪里敢像先生这般放松,做客主人家自是拘束。碍于先生吩咐,这才小心的挪在炕沿边,乖乖等着训话。
瞧着鹌鹑样儿的学生,无笙就不来劲儿,直接扭头无视他们俩个,对着善解人意的小弟子道:“物什都买回来了。”
“买了,都交给顾叔了。”贾赦拿起橘子剥着,分给三人,自个反而不吃,一边拨弄着香炉道:“正好庄子送了几篓子鲜疏,午食打甂炉可好。”他说着一拍头,“今儿回来的路上遇见沈阁老的车驾,想是沈家人都回来了。”
“你就不能让为师自在用过午食再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