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知道。
可不管是青春还是岁月,都在挥霍中愈发珍贵。23岁的张逸夫与夏雪,都被推到了分岔路口,不知道哪边是幸福,哪边又是遗憾。
张逸夫在很多事上想得很多,计划充足,但这一次他承认了自己的幼稚,遵从了自己的无知,他始终觉得,人如果永远被利益与理性支配,就不是人了,那样的人只是一个符号,一个编好的表演程序。
前世太短,遗憾太多。
此生,待白发苍苍之日,在炉前回忆之时,他不要有半分悔恨之念。
终于,他敲响了夏家的大门。
“稍等!”门内很快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年轻,有些像夏雪,但比她多了些力量,少了些阴柔。
大门打开,一个同样长发披肩,但发型显然时髦一些的女孩站在了张逸夫面前,像极了夏雪,但张逸夫知道她不是夏雪。
“你是哪位?”女子看着呆滞的张逸夫问道。
“哦,我是夏雪的同事,朋友,有事来找她。”张逸夫定了定神说道。
“同事?朋友?”女子干笑一声,“小雪原来还有朋友啊?”
一番对话下来,张逸夫也猜出了大概,从服装款式和发型上来看,这位八成不是在国内混的,他便也反笑道:“您一定是夏雪的姐姐了。”
“这都知道?看来真的是夏雪的朋友。”女子摇头一笑,看着张逸夫手里拿着的水果,也对他的来意猜出了大概,“我明白了,你改天来吧,现在家里有客人。”
张逸夫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怎么可能改天来?
“您至少让夏雪出来跟我说句话,对吧。”
“别‘您’‘您’的,说‘你’就好了,英语里只有‘诱’,‘您’是一个奴性的说法。”女子眼睛一眯,一种与夏雪完全不同的气质显现出来,“你来得真不是时候,现在家里有事,再说你来之前也没打招呼,在国外,你这样是很不礼貌的,我完全可以拒之门外。”
张逸夫听得聒噪,直接说道:“不好意思了。这里是北.京。”
正僵持之时,里面传来了一个年长男人的声音:“小雨,谁来了?”
“没事,爸,是查水表的,很快。”女子转头答过后,神色瞬间转厉,压着嗓子道,“我家里正在说内部的事,别耽误我妹妹。再不走我直接关门了。”
走?那是不可能的!
张逸夫也知道自己不请自来。确实有些不礼貌,但与面前这位的不礼貌显然不在一个层级上,三两句话下来,张逸夫也大概猜出了是什么事情。
若有其他事情。我都可以走。
唯独这件。不行。
来也来了。决心也下了,张逸夫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大声道:“夏雪在么?单位干部司的刘处长让我来谈谈工作的事情。顺便带些东西,给夏部长问声好。”
面前的女子眼睛一瞪,万没想到张逸夫有这个胆子。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的刘建网打了个喷嚏,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屋内显然也乱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中,穿着小白毛衣的夏雪惊讶地从屋内走出,看见拎着水果傻乎乎的张逸夫后,立刻陷入了呆滞状态,捂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行行,知道了!东西我收了!”女子不耐烦地抢过张逸夫手中的水果,“这样好了吧?谈工作明天再来。”
她说着,便要关门推走张逸夫。
“赶我走可以,但轮不到你。”张逸夫的蛮力可能会输给牛小壮,但绝不会输给这个人,他一掌抵住门,紧盯着夏雪,“你赶我走,我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