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文具袋离去的时候,天色早已暗了,张逸夫与夏雪也走得悠闲,来的时候充满了紧张与激动,走的时候只有平静与洒脱。
夏雪不停追问道:“你确定么?你要提前走,岳教授把你拦下了?”
“是啊,我当时也很难选。”张逸夫勉强一笑。
“你演的?”夏雪又问道。
“一万个不是,我是真的抱着放弃的想法。”张逸夫摇头道,“就比如坐咱后边那哥们儿,头油虽然多点,但是个老实人,他需要这张纸,我不需要。”
夏雪也跟着摇头道:“你先要搞清楚,这张纸是最高学府的学习证明,并不是什么施舍品,是看水平看能力得到的,不是比可怜。”
“管他呢。”张逸夫无意深聊,“话说你面试的时候,岳教授发问了么?”
“没,他一句话也没说,他在场好像只是观察面试者,没打算提问。”
“真的都交给马老师搞了啊。”
“马老师?就是那个小鼻子小眼的女的?”
“对,没见过那么拼的。”张逸夫叹道,“你是不知道,她连贾天芸都扯出来了,这说白了就是当众抽岳教授嘴巴啊!”
“我倒觉得她挺好,坚持自己的原则,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给,教育工作者不该这样么?菁华不该这样么?”
“她没为难你,所以你不烦她。”
“她还真为难了。”夏雪摇头道,“我组织关系不是调到三溪集团了么,她一再追问我的工作计划,确定是否会影响学业。”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可以自费每周返京学习。”
“就完了?”
“完了,她说我的条件可以和单位争取公费往返……”
“那你绝对过了。”张逸夫感叹道,“人比人气死人啊。”
“嗯。即便是教育工作者,也难免有所偏好,我们两个可能性格相投吧。”
张逸夫闻言打了一个巨大的寒颤。
20年后。如果夏雪变成马老师那个样子……
夏雪好像读懂了这个表情:“搞不好哦~”
张逸夫咽了口吐沫:“不是……你要清楚一点,我其实很受欢迎的。”
“是啊。有人都偷偷告诉我了,你年底聚餐的时候跟贾天芸表白。”夏雪说得相当轻描淡写。
“……”
夏雪很快笑道:“不用解释,我知道你脑子没坏,干不出这事。”
“……”
“别多想,我只是反驳一下‘自以为受欢迎’这件事。”夏雪依然乐在其中。
不知道为什么,被连续噎了两句,张逸夫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交往这么久。自己一直迁就着她的性格想法,而她就从没想过适当地改变一下自己么?
从忍让到愤怒,有时并没有那个递进的过程,就是一次很小的事情突然爆炸。
张逸夫咽了口吐沫,皱眉道:“咱俩交往也有一年了,你就从来没觉得,话有时真的不用说透,不用每时每刻都这么聊天么?”
“怎么?让我装作柔弱的去假装崇拜你么?”
“那你怎么面对你父亲的,在家的时候。”
“他是我父亲,不一样。”
“而我很有可能成为你丈夫。这也是不一样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夫妻之间的交流要建立在一定虚伪的前提下么?”
“百分之十是这样的。”张逸夫比划道,“比如你不用反驳我的每句话。你不用每一件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