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提醒他,殷军长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又转过身子对着老夫人赔笑。
殷军长见殷鹤成也在,便和他寒暄起来。殷鹤成脸上虽有笑意,但也都只是些客套话,顾舒窈就在一旁站着,听着他们两的谈话,感觉这叔侄两个人看起来比上回见面更要生分了。
老夫人因为喜欢听戏,院子外还特意搭了戏台,殷鹤成便喊了一个戏班子来帅府里唱堂会,从早到晚连着唱上三天。正好班子里的人准备好了,进老夫人屋来贺寿,殷老夫人便带着女眷们先去戏台那边看戏了。
殷鹤成也带着顾舒窈过去赔了会,老夫人喜欢看武戏,于是先点了出《麒麟阁》,六姨太后来又为老夫人点了台《麻姑献寿》。点完戏,六姨太便出去招待客人了。
顾舒窈对戏曲什么不太感兴趣,看了两出戏后就已没了兴致。
殷鹤成正在一旁招待几位盛军的将领,过会也要去帅府正厅招待来客,顾舒窈一直在担心何宗文是否还会来接她,所以也想跟着殷鹤成去外头看看,至少她可以知道何宗文的那位堂弟来了没有,说不定还能问到点眉目。
顾舒窈正准备站起身来,却看到陈师长扶着他的那位姨太太过来看戏,那位姨太太的肚子已经十分大了,看着已快临盆。顾舒窈才想起她这段时间忙着药房的事情,已有好久没去看过陈夫人了。正出着神,她听见有女客跟陈师长与那位姨太太寒暄:“看着肚子,夫人快生了吧,想必是个大胖小子!”
虽然这些军官都兴纳姨太太,家里十几二十个也见怪不怪,但夫人和姨太太还是差了许多的,一般也不会被叫错。
顾舒窈有些纳闷,去问一旁的五姨太怎么回事。五姨太看戏正在兴头上,伏在顾舒窈耳侧随口答道:“这你还不知道么,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位姨太太仗着自己有身孕,直接和她娘揽走了陈公馆的管家的权,有让陈师长另外辟了间卧室做主卧,因为在西端,便让底下的人叫她西楼太太,直接摘了姨太太的姨字,又让人管陈夫人叫东楼太太,现在在陈公馆里早就和陈夫人平起平坐了。”
叫她西楼太太也就罢了,还要让佣人改口叫陈夫人东楼太太,陈夫人听到会怎么想?顾舒窈是见过那位姨太太和她娘亲的手段的,陈夫人本来就软弱善良,她在家过的会是什么日子?顾舒窈有些惶然,可她已经没有机会去探望陈夫人了。
许是见顾舒窈神情恹恹的,觉得她对听戏不感兴趣,殷鹤成过来牵她的手带她去前厅招待客人,顾舒窈正有这打算,立即站起身来,自觉挽了他的手。她的配合让他稍有些诧异,侧过脸特意看了眼她的神情。她见他打量她,索性对着他嫣然一笑。他很受用,虽然抬起头去不再看她,嘴角却也带了笑。
虽然那天天气并不是很好,但依旧来了很多人,盛军的将领几乎都来了,各国驻盛州的领事馆也派了人来,除此之外乾都的长河政府、日本政府都有高官政要前来贺寿。
她虽然和殷鹤成还没有成婚,可他看上去并不顾忌,十分自然地搂着她与来客寒暄,以至于有些来客失口直接唤了她“夫人”。
上回在殷公馆见过的那位田中君也来了,身后带了许多日本的要员,殷鹤成上前用日语与他聊了几句。顾舒窈虽然站在一旁没说什么,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那位田中君说过段时间想去燕西跑马,问殷鹤成是否愿意陪他。算起来他在燕北已待了好几个月,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田中君刚进去落座,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位乾都的高官,是长河政府的副总理,叫何昌任,他也与殷鹤成寒暄了一阵才进去,这位何副总理个周到的人,还不忘与顾小姐问候,“少帅好福气,明年再过来喝少帅的喜酒!”这位何总理是代表长河总府过来贺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