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直就像是个仪式一样。
残酷,血腥的继承仪式。
作为祭品的,就是叛军曾经的最高领袖。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惨叫,还会挣扎。但很快,惨叫变成了有气无力的哀鸣,挣扎变成了下意识的颤抖。在最后,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是的,是“好像死了一样”而不是真的死了。
不知道是因为生命力太强,还是因为怨念太大。在一众叛军首领轮流刺了一剑,边章竟然还没有死。
虽然已经流了那么多血,已经眼前发黑,但他竟然还没有死。而是拼尽全力的转头。想要看向韩遂。
这个对正常人来说什么都不算的动作,消耗了边章最后的一点力气。
“所以说,兄长啊。你失败了。既然失败了,就该乖乖去死。难道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看着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韩遂忍不住又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过在说完之后,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才发现边章已经死了。
可能在他说这话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呵呵。”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再没看向那具尸体一眼,而是环视四周:
“诸位。”
环视四周的他,看到了一双又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我与他不同。”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我,更强大。”他说:“我会率领你们,获得胜利。”
……
在韩遂说完这样的话之后,周围的叛军首领们兴奋地满脸涨红,而后围在他的身边,没口子的说着恭维的话。那肉麻,那谄媚,那恶心的样子,简直就像之前,他们吹捧边章的时候一样。
而在这个时候,韩遂多少也表现了一下,他与边章的不同。
同样作为凉州名士,他没有因为这些家伙的谄媚,肉麻,恶心,更重要的是粗鲁不文而觉得讨厌。而是甘之如饴,非常开心的笑着,迎合着他们的话。
“至少从这一点说,兄长比那个人更适合这个位置。”在他身边,马腾这样想。
“希望不仅仅是这一点。”
他接着在心里补充。
……
再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汉军与凉州叛军没有再开战。他们很有默契的维持着平衡,进行着一系列的战争准备。
也就是打扫战场。
汉军可以组织周围的民夫,将战场上,属于他们的尸体运回去,然后火化,填埋,回收军用装备。
这一点刘玄德所部略有不同。他们的士兵阵亡火化后,没有就地埋葬,而是装在了骨灰瓮里,预备运回冀州。那里有专门修建的战士陵园。
至于说叛军,他们的确也在收敛自己的士兵尸体。只是刘备有些怀疑。他们究竟是为了安葬这些袍泽,还是为了回收这些叛军士兵身上的钱财,武装……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在这样“清理战场”的时候,双方默契的保持着平和,即使是在战场上遇到了,双方也只当对方不存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
同一时间,在军营中,汉军与叛军也在进行修整,训练,整编。
受伤的士兵需要医疗——或者像叛军那样,将他们聚集在一个名为“伤兵营”的地方,隔离起来,以防止他们凄惨的德行影响士气。
损失的箭矢,折断的武器,破损的盔甲需要补充,修复与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