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了。
北方的秋已经很带寒意了,但秋寒不如人心更寒。
罗四两现在一颗心都寒透了,独自坐在房间里面,茫然出神。
这里是苗毅军的房子,罗四两一行三人也来到了这里。苗毅军也知道了单义堂的事情了,他的内心也狠狠震撼了几下。说实话,苗毅军其实一直是不相信单义堂是忠义的,尽管高管夫说单义堂都是一群英雄。
整个彩门都把单义堂钉在了耻辱柱上,单义堂残余下来的这些家族连头都不敢露,不是他们真的与世无争,而是他们身上背负着滔天的耻辱,他们一旦表露自己的身份是要被人用口水喷死的。
他们一直坚信单义堂是为国而死,他们是民族英雄。可是他们现在却知道,所谓的单义堂其实就是别人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一颗可以被随意丢弃,随意欺骗的棋子。
所以他们的心都寒了。
苗毅军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能是深深哀叹,还有自责,自责他之前对单义堂的看法。
事情的真相已经揭开了,他们也把消息传了回去,单义堂的后人们也都知道了这个真相,这一夜多少人未眠啊。
江县。
方铁口站在清冷的院子里面,星辉洒落满地,夜间的秋风吹来很冷,方铁口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可他却还是浑然不觉。
他就如同一尊雕像,立在了院落中,只有永恒亘古的悲凉。往日里,方铁口的双眸总是闪耀着智慧,可是他现在眼中却是光芒全失,只余下一片死灰。
罗文昌披着衣服站在方铁口身后,长长一叹。
过了良久之后,如同雕塑一般的方铁口终于松动了,他眸子微微动了动,声音沙哑极了:“好一个红叶先生,好一个王三保,好哇……好哇……”
……
湘西。
机关锻造室,锅炉烧的火热,煤炭燃的猩红。
鬼马张脱了上衣,别看鬼马张年纪已经有些大了,可他这一身的腱子肉却比大部分年轻人强太多了。
“当……当……”鬼马张抡着铁锤大力敲击铁块。
对面的张瑞安用钳子夹住铁块,并且翻动,好让铁块按照他们想要的形状进行变化,张志峰则是在一旁掌控炉子的温度。
“当……当……当……”鬼马张双眼冰寒,手上抡铁锤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最后都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
而张瑞安都几乎没有时间翻动铁块了,因为鬼马张的动作太快了。其实张瑞安知道,他大哥并不是想锻造什么东西,而是在发泄,发泄他内心的苦闷。
就这样,过了半晌,鬼马张的汗水都流了满身了,而他的力气也终于全部耗完了,鬼马张再抡锤的时候,他手上已全然无力,铁锤掉落在了地上,他的身形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鬼马张手在颤抖,气喘如牛,汗水糊的他眼睛都睁不开。
张瑞安和张志峰看着鬼马张,说不出话来。
鬼马张脚步踉跄地走出锻造室。
……
江南之地,千丝唐家。
梧桐树下,落叶随风。
一老者在树下舞动折扇,折扇舞动,六把飞刀围着老者凌空转动,忽左忽右,御空飞行,一如神话小说中描写的剑仙。
这便是江南千丝唐家的丝法门绝学,六剑归一。
舞了一阵之后。
老者最后一挥折扇,这六把凌空飞行的飞刀,急速向前。只听得“突突突”一阵响声,六把飞刀全都扎在了梧桐树上,排成了整齐的一列。
“唉……”老者深深一叹,扔掉了手上折扇,脸上全是苦涩。
……
津门。
于家。
于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