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欲往明月阁一行,在场的方毓听了,执拗道,“我也要去。”
“不许去。”方家老爷是深怕儿子再惹上什么祸端,这一次是武功,那下次呢,那明月阁主人虽不知是否为祸水,但就其为霸刀所护身份,也绝非方家能惹得上的人。
方家老爷狠下心肠,“来人,给我把少爷给绑了,不准他离开家门一步。”
关上十天半个月,心里再念着也会忘了的。
却不想方毓重重跪了下来,“爹,娘,我求你们,让我去好不好,哪怕见不到她一面。”
他心中满是酸涩,也许,她早已忘了他这个人,何况那日她并未看过他一眼,而他又是那般稚嫩无力,仅仅一招便毫无招架之力。
可是看了她一眼,一生付尽,又怎能轻易忘记。
方父心中也难受,他家儿子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何曾露出这般软弱的模样。
梵清惠目露悲悯,似在悲悯为爱而受尽苦楚,看不透沉迷于此,她轻叹了一声,“那就让方公子随我一同去吧。”
方家老爷和夫人早已不舍儿子,也就顺着梵清惠的话道,“如此,便给梵仙子添麻烦了。”
方毓也起身对梵清惠感激拱手行礼。
梵清惠只是一袭素白衣裙,身负长剑,因为出世修行不过三年,还未出家,玉簪微微挽着青丝垂落腰间,端得是仙姿飘渺,即便是走在街上,也容易成为注目的中心。
反而她身边的青年,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反而是急匆匆,面上满是欢喜期待。
梵清惠微微蹙眉,停下步子,语气轻柔,如春风拂面,对已急着走在她前面的方毓道,“方公子,你可知道明月阁在哪里?”
方毓挠了挠头,羞愧道,“我不知道。”
他见那美人时是在茶楼,后来心中全是她的眉眼,从未再想其他。
梵清惠微微一怔,却也为说什么,而是寻了个附近的人,问明月阁所在之处。
不多时,就问到了答案,扬州湖畔,明月阁。
一路上,梵清惠也不是没想过从方毓这里探知到些什么,却不想一旦涉及明月阁主,方毓就不一样了,即便无力应对她的言语,也憋着闭口不言,对她也是戒备而生疏。
梵清惠叹了口气,之前生出的带方毓,会有用也说不定的想法,怕是想差了。
明月阁已至,方毓却一改之前的欢喜期待,反而踟蹰不前,不敢踏入一步了。
梵清惠淡然,“慈航静斋梵清惠,求见明月阁主一面。”
声音清润却带着纯厚的内力,传遍了明月阁,原本还在欣赏歌舞,讨论书画诗词的宾客全都停了下来,望向门口如仙子般的人。
梵清惠也是无法,素闻这位明月阁主人极少见客,出外也是蒙纱未露真容,为了能见上一面,她只好失礼了。
“是慈航静斋的梵仙子,竟到扬州来了。”见者无不被惊艳,低声道。
梵清惠气质高洁,姿容清丽脱俗,那悲悯超脱的仪态更是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只来得及惊叹这代慈航静斋传人的出色。
听闻她是来求见明月阁主,想来必定有要事,原本有意上前结交的武林世家人士,也都按捺了下去,不敢打扰了梵仙子的事。
沈棋走出来微微欠身,“待我向我家小姐回禀一声。”
梵清惠看着他,若有所思,武功不弱,看不出武功的根底来,是魔门还是白道,这明月阁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其他宾客就未想那么多了,慈航静斋的仙子求见,即便深居简出的明月阁主也会出来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