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卢梅诗却是一愣。
“你、你不知道?”王大夫面上的崩溃戛然而止, 心脏跳动的速度瞬间加快。
“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卢梅诗一脸狰狞, 厉声道。
“是是是。”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王大夫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 “那瓶麻|黄素是我从我小叔那儿拿的, 我小叔是市医院的医生, 处方筏也是他给开的,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 但是我小叔的医术绝对没得说。”
王大夫尽可能的为自己开脱:“所以我敢保证,在明知道你吃□□只是为了快速升高血压制造高血压的情况下,我小叔开出的剂量绝对没有半点问题。”
说到这儿,他大着胆子,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卢梅诗一眼, 而后缩着脖子, 继续说道:“你死了之后, 胡大队长把我叫了过去, 我在查验你尸体的时候, 发现了你放在口袋里的麻|黄素和处方筏。”
王大夫不傻,看见这两样东西, 再想到卢梅诗的死状, 他立即就猜出了卢梅诗的死因。
他下意识的想要把卢梅诗的死亡真相隐瞒下来, 因为麻|黄素是他提供给胡建华、再由胡建华转交给卢梅诗的。现在卢梅诗死了, 他即便是能逃脱干系, 也少不得要惹上一身骚。
然后他就发现了处方筏上的异样。
王大夫咽了咽口水:“我很清楚的记得, 我把那瓶麻|黄素交给胡建华之前,处方筏上面写的应该是成人一次性至多服用3颗。可是我当时再看它的时候,上面的3字变成了八字,而且修改的痕迹很明显。”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藏在人群之中的成乐仪神情有些怪异,好像特别在意他手中的那张处方筏。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袭上他的心头。
他蠢蠢欲动。
于是,明面上他告诉胡朝宗他们,卢梅诗死于兴奋过度引起的高血压突发。
暗地里他找到成乐仪,一番威逼恐吓之下,本就心慌意乱的成乐仪直接乱了阵脚。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成乐仪答应一次性给他一百五十块的封口费。
为了活命,他显然不可能就这么大刺喇喇的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王大夫眼珠子一转,决定卖惨。
他当即苦笑着说道:“成乐仪你是知道的,她公公是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她娘家大伯是县革委会的干部,她要想收拾我这个小小的赤脚医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也是没办法……”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留给卢梅诗足够的想象空间。
卢梅诗居高临下,死死的看着额头上冷汗直冒的王大夫,周身的低气压越发骇人起来。
正如同王大夫说的那样,处方筏上的修改痕迹的确很明显。只是她当时光顾着高兴,也没顾及太多,更不会想到会有人以此为跳板来害她的命。
她两眼猩红,睚眦欲裂,凄声喊道:“成乐仪——”
心知自己成功转移了卢梅诗的视线,王大夫心中惊喜更甚,他勉强压下眼底的激动,继续煽风点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心底也不好受。就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成乐仪,竟然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王大夫悄悄摸摸的看了卢梅诗一眼,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倒是去找成乐仪报仇啊,别再缠着他了。
卢梅诗猛地回过神,就仿佛是知晓了王大夫的心声一般,她冷笑一声,慢慢逼近王大夫,眼底是狂风暴雨:“成乐仪我当然不会放过,但你以为就凭这几句话,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