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沓大团结,放在桌子上,“这是一百块钱。”
“什么意思?”宋逢辰眉头微皱。
宋令仪目光如炬:“咱爸妈的事情平反了。”
宋逢辰神情一怔。
说起来宋家的事情还和希公有些干系。
大动乱爆之后没多久,希公就倒了台,因为早些年他曾为宋家大伯做过婚礼见证人的缘故,一番清算下来,县政府那边直接开除宋父的公职。
宋父当然不依,手里抱着领导人照片,胸前别着四枚烈士勋章堵在了当时的县政府门口。那个时候的华国,最不缺的就是正义感爆棚的热血青年,一听宋父的遭遇,一大群工人学生二话不说的团结了起来,示威□□抗议县政府欺压烈士遗属。
上头见事情闹大了,也只能是咬牙切齿的收回了开除宋父公职的命令。
宋父虽然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却也让上头憋了一口恶气。
此事过后不到一年,宋父被指偷窃同事钱财,人赃并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通报批评,开除公职。
更讽刺的是,作为木材厂会计的宋母也因为所谓的偷窃工厂食堂菜钱的罪名被开除。
就是这么的有恃无恐,连花样都不带换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宋父宋母这是被人给算计了,偏偏当时社会一片动荡,绝大部分人都自顾不暇,缩着脖子过日子,哪里还管得了宋家的事情。
宋父宋母没办法,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好歹背后之人只是想把他们一家踹走,没想把他们赶尽杀绝,否则等待他们的可就不仅仅是开除职务这么简单了,挨枪子都是有可能的。
这一晃,九年时间过去了。
要不是宋令仪提起来,宋逢辰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桩往事存在。
“我也是听广播才知道的,我打听过了,革委会那边有意恢复咱爸妈的职务。”宋令仪深吸一口气:“因为他们俩已经死了,按照政策,他们的工作都可以由子女顶上。”
宋逢辰看着她。
宋令仪直接把桌子上的一百块钱推给他:“我要咱妈木工厂会计的工作。”
要不是因为办理工作转交手续需要用到宋父宋母的工作证、档案以及其他一系列的证明资料,而这些都在宋逢辰手里收着,她又何必干巴巴的送上门来。
宋逢辰平心静气,只问道:“是你要,还是贺家人要?”
宋令仪没说话。
宋逢辰懂了:“是贺子博,还是他家的亲戚?”
宋令仪沉了沉气:“是你姐夫。”
“贺子明?”宋逢辰两眼微垂,“他不是革委会工宣队的干事吗?”
宋令仪面上青白交加,索性也就实话实说:“你姐夫和那贱人事发了,前不久刚丢了工作。”
不等宋逢辰说话,宋令仪一脸祈求:“经历过这么一遭,你姐夫也后悔了,知道错了,他向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待我。老三,我这么多年过的不容易,你就当是可怜可怜你大姐,帮大姐这一把好不好。”
她语气急促:“我都已经想好了,咱爸公安的位置我不跟你抢,老二她家前不久刚得了一大笔遗产,不缺这个。也就是我家,上头四个老人要奉养,你姐夫现在又丢了工作……”
宋逢辰一脸失望,他看着宋令仪,一字一句:“宋令仪,你是不是忘了,当年贺家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把这么好的一个工作白白便宜了贺家那群白眼狼。”
宋令仪试图狡辩,宋逢辰却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看你是被贺子明的花言巧语给迷昏了头了,他是个什么东